高高的天空中,飘浮着几朵白云,在夕阳照射下,云彩背后隐现出淡淡的绯红。从半开着的玻璃窗户外面,吹进来的阵阵微风,带着海潮的馨香,传来了无声无息地降临的秋意。如果打开面向大路、朝着大海方向的窗户,肯定会吹进清爽的风,但是这却必须克制。前面的大门和窗户一律紧闭,他们必须时常做出生动的伪装,显出这座古老的别墅,已经长期无人居住,是一座“空宅”。
奈良井的自行车也特意推到房后隐藏起来,而不敢放在门前宽敞的空地上。
奈良井首次坐在无人居住的那间昏暗的西式房间外凸的窗台上,听到厨房里传出锅盖落地的声音,把头扭了过去,问道:“要我去帮忙吗?”
厨房里亮着荧光灯,从里面传出来砂原真弓的轻声回答:“不……不用了,马上就做好。”
随着轻声哼喟,一股像是煮豆子的香味飘了过来。奈良井禁不住露出微笑,接着又转回脸,仰望着初秋的黄昏——这正是最适宜观赏秋色的时刻。
“已经是九月份了!……”从他第一次敲开这家的门,已经过了三个半月,他陷入一种不可思议的感慨之中。
5月22日那个难忘的夜晚,他被雨淋得精湿,加上胃痉挛发作的折磨,无论如何,再也骑不动自行车了。于是,他来到这座透出昏暗灯光的住宅,拼命地求救。
那时,真弓和她的女友伊藤凉子两个人,把奈良井抬进了这间西式洋房内。她们把他安置在沙发上,脱掉湿衣服,给他穿上洁净的睡衣,裹上了清洁的毛巾,并且搬出一只旧电炉给他取暖。
奈良井的症状,幸好不是食物中毒,休息了一、二个小时之后,因为疲劳和体力的消耗,而发作的胃痉挛症状,慢慢出现了好转的征兆。
他担心回家太晚,家里人放心不下,提出要给家里打个电话。这时,两个姑娘四目相视,似乎感到很为难……当然,那个时候奈良井他还不知道,她们的姓名和年龄,只党得她们是20岁出头的姑娘。他甚至暗暗地感到可疑,不知道这两个年纪相仿、但长相不同的人,究竞是什么关系。
伊藤凉子不好竟思地推辞说,这家的电话坏了,接着冒雨跑到外面的公用电话,替奈良井打了个电话,这时,砂原真弓给他热了牛奶,一边劝他喝,一边非常抱歉地说:“对不起,用不着叫医生来吧。”受照顾的本是奈良井,可两个姑娘反而道歉,他更觉得过意不去。
后来,奈良井就打了个盹,清晨3点半左右才醒来,夜里的暴雨已经停了,从窗帘缝隙向外望去,天空已经微微发白。
两个姑娘睡在厨房尽头的小屋里,发现他醒了的真弓也起来了。他的工作服已经用电炉烘干了。奈良井穿上衣服,骑上自行车。
真弓一直送到大门口,他在乳白色的朝雾中,再次踏上了回家的路程。身体虽然软绵无力,但精神却显得分外清爽,不仅如此,他每一次吸入清晨的凉爽空气,内心都觉得十分激动,他预感到一个未知的世界,正在他面前缓缓展开……
第二个星期的星期六,他身体康复,下班后提着一盒点心,特意来到她们家。奈良井在川崎塚越的一家塑料厂工作,星期六不加班时,下午两点就可以离开厂,四点之前就能回到木更津。
他到这里来,本来是为了感谢上次的救命之恩,但他却受到姑娘们的茶点敫待,出乎意料过得非常愉快。这时他才问清楚她们的姓名和年龄,伊藤凉子23岁,砂原真弓24岁,两人都还独身。奈良井只有27岁,虽然已经成家,但大家聊起天来,仍然都感到是同一时代的年轻人,关系因而立刻融洽了。
从那以后,大体上每逄星期六,或者别的下班较早的日子。他都要到真弓她们那里坐一会儿,结果,每次都要在那里待上半天,有时还要吃三明治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