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吉言也。”韦贤妃点头说道:“这是这几日来,最让我舒心的话了。愿姐姐也珍重,后会有期吧。”说完先自抽出与乔贵妃紧握的手,以袖拭泪,决绝然转身,登上了早已备好的牛车,留下乔贵妃一人在那里嚎啕大哭。
洪浩见此,对完颜宗贤和另一位金人高官说道:“我等与高大人护送太后在前开路,那就有劳盖天大王与刘裪大人护送梓宫在后了,可缓缓行矣。王次翁王大人将一路陪同二位大金特使,不敢怠慢。”
刘裪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他泯然一笑,用蹩脚的汉语说道:“昨日得到信报,说前日柔福帝姬殁了。本来想将她的骨殖随昏德公一并送还南朝,但事有仓促,那就等日后再说吧。闲话不叙,起程吧。”说罢,径直走向自己的高头大马。
李春风和袁简听了一惊。他们知道,昏德公是金人给宋徽宗在金国的封号。但没想到的是,柔福帝姬死去的事,这么快就被金国知道了,也不知道徐还怎么样了。
已坐上牛车的韦贤妃听了这话,身子明显一震,脸色一变道:“刘大人说的极是,就按刘大人说的照做好了。”
完颜宗贤见刘裪已离开,不觉轻咳了一声,望向韦贤妃。韦贤妃忙回避眼神,慌里慌张的让身边的两位宫女拉上了轿帘。
完颜宗贤悻悻然的回转身,骑上马随刘裪一起到后边去了。
洪浩一声令下,各队金兵,宋人随从都各就各位,一副准备启程的架势。
李春风和袁简一直远远站着,冷眼旁观这一出出的众生相,看到这闹哄哄的要出发的一幕,竟不知自己该站在哪儿,是该走路还是骑马了。
“找张邵去,要匹马骑,要不然一路跟着走,脚非磨出血泡来不可。”袁简边说边四下里找起张邵来。
“不对呀,”李春风亦步亦趋的在后面跟着,嘴里嘟囔着:“书上说,这时候应该还会出现一个人啊,怎么这就启程出发了呢?”
“你总不会想让金国皇帝亲自来送一送吧?”袁简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说完后,他自己也冷不丁收住脚步,让猝不及防的李春风一头撞到了他的后背上。
“对呀。”袁简略显惊讶的说道:“你不提醒,我还忘了呢,是有个皇帝要出现的。不过不是金朝皇帝,而是咱们大宋的那个苦命皇帝赵桓啊。”
“难道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李春风打趣的冒了一句歌词。
话音刚落,只听远处传来阵阵呼喊声:“姆妈,姆妈,慢走,姆妈!”
所有人齐齐向那声音出现的地方望去,只见一个羊皮外穿的须发半白的人,一瘸一拐的奔了过来。
“历史不容更改,赵桓他终于出现了。”李春风长舒一口气道。
袁简目不转睛的看着赵桓由远而近的身影,叹口气道:“看见了吧,他的腿,典型的类风湿关节炎,想来是东北的寒冷天气造成的。”
正说着,赵桓已奔至跟前。一个趔趄没站稳,直接扑倒在了韦贤妃的牛车前,他索性就势趴在地上,双手紧紧拖住车轮,大声嚎哭起来。
韦贤妃已闻声掀开轿帘,探出身来,眼神慌乱,四下扫了一圈,急慌慌的问道:“这是作甚?”
“姆妈,”赵桓哭喊道:“我每日在这五国城拖着残腿喂马,生不如死,也想南归啊。”
“哎呀,”韦贤妃更加慌乱,颤声说道:“报谢使王次翁此来,不是捎了陛下赐予你的二百两金子了吗?你权且将就一下吧。”
赵桓哭得更大声了:“我要那些吃不了啃不动的金子做什么?此处天寒地冻,我每日苟延残喘罢了。姆妈,你回去告诉九哥,只要让我南归,做个京城道士,太乙宫主就够了,并无别的奢望。让九哥不必疑心有他。”
韦贤妃想伸手去拉他,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