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珂?李春风和袁简被这个突如其来但却有些熟悉的名字搞糊涂了,两个人的眼珠滴溜溜乱转,一时说不出话来。
“怎么样,吓傻了吧?”沙守荣讥笑道:“果然被说中了。”
袁简马上回过神来,双手乱摇,说道:“不是的,我们真的不是细作。我们只是觉得,李从珂的名字有点耳熟。”
这次轮到奔弘进和沙守荣吃惊了,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奔弘进用手指着袁简,愠怒道:“这小子是在说胡话吧?”
此时不远处,柔弱的声音又起:“奔弘进,这是已到黄河边上吗?是要渡河了吗?”
李春风和袁简循声望去,只见那个“刘贺”正站在一匹马前,有些惴惴不安似的。他身材高大身形瘦削,与他柔弱的声音很不相符。
“是的。陛下!”奔弘进转而面向“刘贺”,低头拱手答道:“我已派侍卫们四处去寻船了,渡河之后去往魏州,暂避一时。”
“那就好。”那个“刘贺”低声应了一句,眼睛在李春风和袁简身上瞄了一眼,又说道:“细作与否,现在又有什么要紧呢?派出去的讨伐军,全部投降;手下大臣,不是背叛,就是被杀。现在就是放这两个人回去说上两句,他们还能说出朕的天威来吗?”
“陛下何出此言?”沙守荣不觉哽咽道:“陛下恩威普泽天下,叛军只是一时得势,覆灭是早晚的事。”
那个“刘贺”不再言语,只是环顾了一下四周那些少年侍卫们,叹气道:“朕此次只带了五十名骑兵,夺玄武门而逃。前路艰险,不知何日才能再回洛阳啊?”
奔弘进连忙说道:“只要过了黄河,去到魏州地界,招引天下兵马,众望所归,陛下便可东山再起了。”
话音未落,几名侍卫已飞奔过来。还没到跟前,便在马上大声呼叫道:“禀陛下,沿河均无船只可以渡河。”
“哎,谈何容易呀?”那“刘贺”又深叹一口气,也不知是回答奔弘进的话,还是对侍卫的话有感而发。
李春风和袁简不远不近的听着看着,更是一头雾水。
“这肯定不是刘贺,从衣饰上看就不是。”李春风嘀咕着。
“这还用你说,二傻子也看得出来。问题是这到底是哪儿啊?你倒是赶紧想想啊。”袁简不耐烦的说道。
“啧啧啧!”李春风全没理会他,自顾自的说着:“长这么个大个子,性格却这么软弱,这么悲观。从这点上来看,刘贺可比他强多了。不过单从外貌上看,还就真是和刘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看来不光现代有撞脸,古代也有哈。”
“我说你能正经点儿吗?”袁简更加烦躁起来:“都这时候了,说话还是不靠谱。李从珂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就在嘴边却想不起来是谁。想起李从珂,这个像刘贺的陛下,知道是谁就不难了。”
“我现在能分析出来的就是:李从珂是叛军,这位陛下呢,被追打得落荒而逃,身边就剩了五十个少年子弟兵,其他就一无所知了。”李春风双手一摊说道。
“李从珂?这个李从珂几乎就在我的脑子里,但就是说不出年代,你说气人不?我如果从字面上看到那三个字就好了,我肯定能想起来是谁。也不知道是哪三个字?”袁简懊恼道:“知道了年代咱们也好穿走啊,就不用在这受这份闲气了。”
他说完后才发现李春风的脸倏的变了,一下子变得煞白,眼也直了,整个身体似乎都僵硬了起来。
“喂,你怎么了?”袁简扒拉了一下他的胳膊,小心翼翼的问道。
李春风的脸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的青紫,两只手快速的伸进怀中,又全身上下来回的摸索,半响才哑声说道:“罗盘,罗盘,刚才没拿罗盘,就被抓住推上马了。”
这一句犹如晴天霹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