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风忽然脸色一变,叫道:“坏了,不会是让那群当兵的随手给拿走了吧?”
此言一出,唬的袁简顿时整个人都呆住了。李春风说完,自己也惊骇不已,忙站了起来。这一站之后,却瞥见一旁的袁简一脸的忿忿不平,上下斜睨着自己,嘴巴紧抿,满面通红。
“咋啦?让人煮啦?脸红的跟个螃蟹似的,你这个模样儿就差横着走了。”李春风甩了一句过去。
只见袁简往他刚才坐着的地方一指,嘴一撇道:“你的屁股可真金贵,不过看起来已经没什么知觉了。”
李春风低头一看,那只罗盘正赫然躺在他刚才坐过的地方。
李春风忙一把捞起罗盘,迅速揣在了怀里,还不忘白了袁简一眼。袁简也用眼神怼了回去,说道:“你恨不得用你的两片眼皮夹死我!”
李春风刚想回嘴,却听韦谔在那边高声叫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趾高气扬,目空一切的小书吏。你们是觉得牵马辱没了你们的身份了吗?”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那边还站着一个人呢。袁简忙小跑过去,接过缰绳笑道:“韦司录必定不会计较我俩的怠慢的,还是赶紧前行赶路吧。”然后向身后的李春风使了个眼色,招了招手。李春风这才慢吞吞的踱了过来。
韦谔用不可思议的眼光上下打量着他们俩,一脸的不耐烦,提高声调道:“赶紧追赶陛下,护驾要紧,不要磨蹭。”说罢,瞪了他们一眼,径直昂首往前自顾自的走了。
袁简牵着马缰绳,和李春风一边一个分站在那白马的两边,愣怔了半天。这匹白马的马鞍上横搭着两个背囊,想必里面装着的就是韦谔所说的公文了。
还是李春风隔着马鞍先开了口:“别傻站着了,快走吧。我说袁老师,你也真是的,又接了这么个苦力活。你就不能少揽点儿粗活累活吗?”
“李春风同学,”袁简望了望急步前行的韦谔,料想他们之间的距离是听不到说话内容的,才压低声音道:“当时我们怎么约定商量好的?每穿来一个地方,先摸清情况,搞清楚这是哪儿,什么朝代,再做打算不是吗?”
“那你搞清楚了呗?”李春风反问道:“你好像知道那个韦见素是宰相,不是吗?刚才听他说中书省,而且他也没有怀疑我们身上所穿的服饰,想来现在还是唐朝。既然知道了,就赶紧往前穿吧。我看这儿也是个是非之地,刚一穿过来,先挨了当兵的一顿揍,我现在的腿还疼呢。”
“我隐隐约约记得唐代有个宰相叫韦见素,所以刚才一蒙,没想到居然还蒙对了。但他具体是哪位皇帝的宰相,我还真给忘了。”袁简皱着眉头说道:“所以我才决定跟着他儿子走一趟呗,搞清楚状况和朝代再定穿走的事吧。别稀里糊涂的穿错了,往哪儿穿,往前穿还是往后穿都不知道,岂不是更糟糕吗?”
于是李春风不再说话,默默的跟着往前走。他们走的都是山路,崎岖不平,一路上尘土飞扬,呛得两人直咳嗽。天气又热,不一会衣衫就湿透了。四周全是成队而过的军士,居然还有三三两两的宫娥,相扶前行。
“这是哪个皇上出行啊?这么寒酸,走这么一条破道儿。”李春风热得汗流浃背,一边擦脸上的汗,一边埋怨道。
“我有个不好的预感,现在不好说。过一会儿,套套韦谔的话再说吧。”袁简也热的够呛,用手抹了一把流到下巴的汗水,说道。
继续前行了一会儿,看见韦谔停在路边,和两个穿戴与中原人士明显不同的男子正在说话。袁简仔细打量着那两个人,见他们头发剃掉两边,只留上面的扎成了一个髻,脚上穿着木屐。
“倭寇!快看,两个倭寇打扮的人。”马那边的李春风先喊了起来,用手指给袁简看。
“你小点儿声行吗?我早看见了。”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