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德几人抬头便瞧见还未完全落叶的巴掌大小,形状像枫叶一般,而此刻树梢顶端,站着一只张嘴鸣叫的乌鸦,注意到行人的视线,它并未惊慌飞走,而是慢慢侧过头,漆黑的鸦瞳孔倒映着杰德的脸孔,脑袋抖动着。
很奇异的一种感觉,这或许是第二次与乌鸦对视。
离得近一些,那只乌鸦却没有离去,反而再呼唤了几声后,从不远处飞来落下几只乌鸦,不多不少十二只。
“这些乌鸦从什么地方来的?”黛丝疑惑道
摇摇头,特切尔也不明白,寒冬应该会驱使这些鸟类迁徙才对,冰冷的冬日没有可以觅食的地方,饥饿会夺走它们的生命,为什么它们甘愿忍受彻骨之寒停留在这里?
“快看!”瑞特莉指着杰德身前的心树,那一张怪脸的双眼正在缓缓流下两滴血红色的泪滴。
刚刚四人看的很清楚,洁净的树桩包括那张怪脸没有任何血红色的东西,有些树桩上的眼睛都是人为涂上的红色液体代替眼睛留下的泪水,没有人知道那其中的意义。但眼前的这一棵心树居然自己留下红色的泪滴,难道真的有旧神存在?
这个荒唐的想法被特切尔打消,而他看着杰德伸出左手,食指沾上一点红色的汁液。
并非鲜血,而是一种和树脂一样的东西。
会是树干内部流出来的吗?可雕刻脸孔的刀痕早就愈合了,那么这东西,没有伤口的话怎么会自己流出来
当他的左手再一次接触到那树干上的怪脸时,一股奇异的波动将他的灵魂包裹接着好似抽离一样,因为背对着三人,无人发现他的双眼开始泛白,和眼白融合为一体。
而杰德的视野出现了天空下的特切尔,黛丝和瑞特莉三人。
怎么回事?
他扭过头,却发现身旁都是漆黑的乌鸦,它们黑色的鸦瞳倒映着自己此刻的模样,那是一只同样漆黑的乌鸦。
不会吧?
他想要站起来,却意外从树梢上跳了下来,用力挥动双手,而他的双手已经化作了黑色的双翼,羽翼拍打着空气。
他居然腾空了,此刻正飞翔在天空之下,眼睛盯着飘飞的白雪落在黑色的羽毛上,化作一滴水珠从羽翼滑落而下。
这种感觉很不一样,和飞机不一样,和跳伞不一样,与滑翔也不一样。
这一刻他完全就是一只鸟儿,他想飞高一些,翅膀越来越用力,他越飞越高,身后的黛丝三人看着飞走的自己,还有自己本身站在心树旁边的身影统统消失在眼角的余光下。
身下的景物渐渐变得渺小,汇聚成一张图画,他努力向前冲锋,迎着北风的呼啸,烈风被他穿透。
白雪铺盖的大地,渐渐被他飞过,身后跟随的十一只乌鸦和他一起飞过了白刃河,看着身下的白雪变成绿油油的草地,漆黑的岩石,还有一座座耸立的古堡,守城的战士,迎风飘扬的旗帜。
再往前,越来越近的尖塔上端飘扬的宝冠雄鹿,那是君临,来时的地方,雄伟的王宫,洁白顶端闪烁着光芒的贝勒大圣堂,王国的喷泉花园,他还可以清晰看见一个女孩子正在笑着看身前的小丑,那是不久以前见过一次的希玲和补丁脸。
烂泥门城楼上的胖子军官证趴在桌上,那是佛尔斯正在忙里偷闲的打瞌睡,最后被一脸正经的大胡子军官他的表哥拍醒,似乎抱怨了几句,恰巧看见乌鸦飞过的黑影。
飞过君临上空,杰德越来越快,渐渐靠着狭海,他越过了风息堡,到处都是宝冠雄鹿的旗帜。
他忽然很想看看多恩的情况。
由冷入温,由温渐热,烈阳一如既往的披散在火热的荒漠,波涛汹涌如同倾倒的山峰,他一直未曾看清的多恩海原来是这样的。
那些白色的海鸥在他的下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