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陵渡口初相遇,一见杨过误终身。
只恨我生君已老,断肠崖前忆故人
——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还有压在箱底的“射雕”
(此文表达的不是武侠的落寞,只是对当年武侠梦的回味和纪念)
榻前,一盏青灯,已伴随了我大半生。
窗外落霞缤纷,一阵微风过后,卷动院中秋叶无数,想是弟子们挂念着我,都无
心扫去那落叶。此时的我盘坐在榻上,心中早已不存什么芥蒂。
前日,君宝又遣弟子送来武当崖前采的灵芝,那当真是补气平喘的良药,怎奈多
年用武,我虽从未输于人前,当世却也只有武当张君宝知道,这“九阳神功”,
至刚以及,不是我一个女子所能承受,盛气之下,逆冲所致的气虚之疾终是难补。
好在这数十年的修习,经我参详和变化,峨眉一脉的武功该是适合我派女子修习
了。
风陵侍于我的榻旁,一众弟子跪在门外,呜咽之声依稀可闻。风陵留了她的长门
弟子陪侍,那孩子果真聪明得紧,想来也应了我派的福报,总算是后继有人,只
是风陵给这孩子起的法号“灭绝”,倒是多了几分执着和虚妄,但风陵终归要继
我的衣钵,就由她去罢。
我见风陵的眼里似有泪光,便摆了摆手,这一生中,我创了门派,收了徒弟,还
让天下人好生认识了我峨眉子弟,便是那元帝,也不敢再妄动兵戈滋扰,当真畅
快。若自问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或许也只是他和我的胞弟破虏了。当年,破虏
与我各持刀剑突围,我虽破敌,破虏却终究陷在了阵中。我们的刀剑都还是他化
了那柄玄铁剑来铸的,若他当时能在,兴许襄阳会是另一番局面罢。
看着青灯燃处徐徐升腾的烟雾,我问风陵:“你可知你的法号由来?”。
“弟子只知黄河之北有一地谓之风陵渡,与弟子法号是否有关,还请师傅明示”。
我兀自瞧着灯上的轻烟,微微一叹,风陵这弟子随我已近二十载,自是知道我的
心事,但她却从未问过
辟谷事宜,风陵早已安排下去,我将一口真气盘桓在肚腹之中多日,但再不舍,
终究也是要放手的。当下门派诸事交予风陵,我便放心了,我派日后自当要与武
当张君宝处好生相处。唯有一事,便是我照着当年那人给我的样子,打造了三枚
金针,我至死寻他不到,只能留下一个念想,想我出家多年,及至创派,却终归
是忘不了当年风陵渡口那一席白袍。
那次华山论剑,父亲成了当世的北侠,而他,我的大哥哥,也成了江湖人口中的
西狂。那个龙儿,我好生羡慕,她可以叫他“过儿”,不知他们现在是否还好。
终南山下,我去过多次,几番下来只闻雕声,我知他就在那里,却终究没有见到,
直到那年邱道长领我看了石崖上王重阳和林朝英前辈的题诗,之后我再也没有去
找过他。
那年秋日,风陵渡口,我用一枚金针许愿,看清了他的样貌。霞光夕照,他仗剑
而立,我便认定他是当世的英雄豪杰。
那年生辰,襄阳城头,我用一枚金针许愿,邀他陪我说话。谈笑间,他阵前破敌,
又送了我烟花漫天,他当真是我的英雄豪杰。
那年萧瑟,断肠崖边,我用一枚金针许愿,要他好好活着。刹那间,他却纵身跳
崖,只为了他的龙儿。我能做的,就是随他一起跳下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