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向母亲,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奶墩儿心里一定已经骂了我一百回,但是我觉得我并没有做错。母亲什么都没说,只是朝我微微地点了点头。再看迎春,她的头深深地埋着,眼泪悄然洒落下来,有几滴已经粘在了丹祈古书上。
查奶奶叹了口气道:“奶墩儿这孩子重情义,内心又耿直。小敏,我知道你是为他好。只是,我,太舍不得这个孩子。刚才这一出,怕是伤了他的心啊。”
母亲不语,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径直把青铜匣子放到我面前的桌子上。
“小清,现在不是再想奶墩儿的时候,等事情解决了再同他解释不迟。眼下我们手上也没有再多的东西,若我猜的没错,这个铜匣子里便是太公留给你的钥匙。”
我低眼看着桌上那个铜锈斑驳的匣子,心有余悸,上一回我只是拿手摸了一把,便被寒气侵袭睡了两天。这两年多来,我修习砺兵策,渐渐知道这可能是一种特殊的禁制,因此心里犹豫着,没有去碰它。
“怎么了,小清,是担心匣子上面的禁制吗?”母亲在对面看着我。
“妈,你也知道上面有禁制!”我不解地问。
“这个匣子,应该是你太公用寻山策的先天灵觉加的禁制。除非用暴力,否则常人无法打开。你受寒气侵袭之后我曾试过十六种丹祈咒术,却都没能将他打开,看来只有你来试试了。”
“可是,我不是也受了禁制寒气的阻拦吗?”我越发疑惑。
“用先天灵觉下的禁制,自然只有同样具备先天灵觉的人才能感应到。我觉得这个禁制虽然牢不可破,但是并非像幻魂术那样霸道,也没有借助毒蛊和鬼神之力,倒更像是一种保护性禁制,灵觉越强的人越有可能开启这个匣子,但是在接触匣子之后所受的影响也会更大。你爷爷和你爸爸之前也接触过这个匣子,却一点事情都没有。我想爷爷是只希望由你来打开这个匣子。”母亲郑重地说道。
“小清,既然如此,你就试一试吧。”查奶奶信心十足地看着我:“你现在身负砺兵策‘固垒’c‘临阵’两套法门,未必再会像上次一样。”迎春此时也已经不哭了,肿着两只大眼睛,水灵灵地望着我。
我看了看客堂里的几个人,奶墩儿不在,就剩下我们四个来抵御魏莲城了,若这盒子里装着的真是开启我灵觉的钥匙,那么我必须要克服自己的恐惧,把这匣子打开。
我朝着众人点了点头,慢慢探出双手朝着桌上的青铜匣子捧了过去,于此同时“炼髓”术的内劲也在体内激荡了起来,其实我并不知道砺兵策用于化解毒性的“炼髓”是否对匣子的寒气有用。
我用双手把匣子轻轻地捧起来,心中一喜,居然没有什么异常,刚想抬头朝母亲笑一下,两股暴涨的寒气登时从青铜匣子上发动出来,传进了我的两个手掌,我赶忙把“沥骨”内劲往手心里一送,谁知不送还没事,一送之下寒气更盛,居然直接把我手中“炼髓”的劲力瞬间冲散,我一惊之下赶忙收住心神,寒气却已越过了我的两只手腕。我不敢托大,心念一动,一股“泅水”的力量从丹田里发动出来,我当时想“泅水”能够降低心率和氧耗,自然也能放缓局部经脉的走势,或许能够延缓住寒气上升的速度。我焦急地把“泅水”劲力往双手驱送,等到两道劲力和两股寒气相遇时,寒气已然布满了我的前臂。
寒气和“泅水”两力互撞,瞬间激荡起来,把我的两条胳臂震地颤抖不已,然而寒气居然真的被阻住了。我源源不断地把“泅水”劲力往手臂上催动,两股力量胶着在了一起。然而从青铜匣子里发出的寒气,一波紧接着一波,没有停止的样子,不断和“泅水”劲力冲撞,依旧在以缓慢的速度往上攀爬。
我尽力抵御着寒气,身体上并无空暇再有更多的动作,只能勉强抬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