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只能在地上不自然地蠕动。旁边地板上兀自散乱着几块碎木片。那人影旁边,迎春头朝里躺着,却是一动不动,甚是吓人,我和奶墩儿都有点按耐不住,把头又往里探了点进去。
“小一兔一崽一子!”只听矮胖老头眼睛滴溜溜一转,双手倏地往前一举,却是极快,就见他两只宽大的袖口里分别甩出一枚铜钉,堪堪往我和奶墩儿脑门上激射过来。查奶奶一看不秒,双足用力一点,整个身子往厨房门口倒退,身子一扭,双手一起探出,左手菜刀“叮”的一声挡开一枚钉子,右手食c中两指却停在奶墩儿的脑门前,两指间硬生生夹住了另一枚三棱铜钉。
那矮胖老头只待暗器发出,是为了引开查奶奶,也不看是否命中,往斜刺里猛地一扎,就朝迎春躺着的方向窜去,一探手顺势抓向迎春腰间。
查奶奶一回身,大骂一句:“卑鄙!”,左手菜刀瞬间甩了出去。此时,老头探出的右手快要触到迎春,忽觉一道凌厉劲风往肩头袭来,急忙往回一缩,“当”的一声,菜刀前半部径直砍进了迎春和老头之间的地板里,老头一缩之下,用力过猛,一屁股坐到地上那人身上,那人终于“啊呀”一声惨叫出来。
矮胖老头吓得脸色苍白,也顾不得屁股下坐着个人,怔怔地看着插在地板里的菜刀,又回头望向窗框上一样深深嵌入的另一把菜刀,眼色忽然慌张起来:“掼,掼刀式。查,查近樑!你和灵犀刀查近樑究竟是什么关系!”
“哼,还有点见识。可惜是个卑鄙小人,居然对着孩子下手,若是解放前,早就先剁掉了你们的狗头,又何须知道我是谁。”查奶奶看了看右手捏着的铜钉,居然把玩起来:“还有什么花招,尽管耍来看看!”
“哼,技不如人,老夫认栽了。告辞!”那矮胖老头儿自知打不过眼前这个老太,倒也袒气,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把提起兀自在还地上闷哼的那人,扛在肩上,不朝迎春多看一眼,就往窗口走去,想是刚才怎么进来的,现在便要怎么出去。我顿时看得清楚,原来地上那人便是我两次看见的高瘦男人。
“哟,来了我老婆子的家里,茶没喝上一口,这是说走就要走么!”此时的查奶奶一口北方腔调,最后一句竟是狠狠地呵斥出来的。
“那你还想怎样。”矮胖老头扛着高瘦男人,已经走到窗下,被查奶奶这么一喝,居然愣是没敢再走出一步。
查奶奶依然把玩着手里的三棱铜钉,幽幽地看着矮胖老头,只把那老头看得心里发毛,才幽幽地说道:“呵,跗骨钉啊,这年头打制起来还挺贵重的吧。自从小鬼子被打跑后,我可就没怎么见过了。你先说说呗,你和那个汉奸童章是什么关系!”
“我,我师父不是汉奸。”矮胖老头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哦,原来他这么个人,还能收到徒弟!那照你说,是我错怪了他咯?当年津门虎头金刀单老爷子不肯做小鬼子的什么狗屁会长,第二天一家老小廿八口就被灭了门,这事儿你应该听过吧。单老爷子身上中的就是跗骨钉,若不是童章那老鬼做的,难道还会是你做的不成!”查奶奶说到这里,居然有些激动,反手一把扣住手里的跗骨钉,看着就要随时朝矮胖老头打出去。
我和奶墩儿趁着他们说话,悄悄地从查奶奶身后绕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把迎春拖了回来,矮胖老头朝我们看了一眼,把奶墩儿吓得一激灵,倒是再没有什么东西往他脸上招呼。
“哼,单老爷子身中跗骨钉不错,但却是中毒而亡,我师父素来不用喂毒的暗器,单老爷子一身武功我师父也是敬仰万分,绝不会做那些为人不齿的事。况且我师父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了,我技不如你,但你也休得侮辱我师父的名声。我和你只是各为其主,既然打不过你,你想如何,我奉陪就是了。”矮胖老头眼神暗淡,却是一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