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在下,嘴里碎碎地念叨着一些叽里咕噜的话,大概有个小半分钟,其间奶墩儿好奇,又想扭头看,迎春忙里偷闲给他来了个脑壳嘣儿,这厮又乖乖坐正了。等迎春嘴里一停,双手同时捏成兰花指,分别移到奶墩儿两侧的太阳穴旁,随即双手再度成掌,隔着奶墩儿脑袋一寸的距离,像捧着个篮球似的,拿手来回倒腾,最后左手停在奶墩儿头上起包的位置一阵抖搂,隐约间,我看见迎春手掌和奶墩儿脑袋间寸许的距离中,有一丝丝暗淡的青光流动着,旋即,迎春忽地收了手,前后大概也就半分钟的样子。迎春拍了一下奶墩儿的肩膀,得意地回到座位上坐下,问道:“怎么样,还疼吗?”奶墩儿抬手一摸脑门儿,原先鼓起了的大包几乎全瘪下去了,摸着也不疼了,一脸惊讶地望着迎春:“你不会是白羊座的穆先生吧,居然还会疗伤?”
奶墩儿目光里对迎春满是崇拜之色,而我此刻也十分确定迎春学了丹祈术,只是不明白刚才那招是什么(后来我知道,这是丹祈术中最最基本的巫医咒法,和轩辕氏的祝由术同源,主要用于治病,我之前被青铜匣子控制的时候,母亲就是用的这个法术,当时母亲不曾起势便催动了法术,而迎春当时需要念咒变手诀才能施展)。
就在此时,“嘶”地一声从迎春背后传来,像是谁倒吸了一口气,我们三人同时望去,却只看见一个高瘦的男人,从我们所坐的路边摊旁迅速地骑着自行车过去。我和迎春同时互望了一眼,心下立时不安起来,查奶奶曾告诫我,砺兵策里记的东西,不可在外人面前显露,想来丹祈术也是一样的,刚才迎春少女心性,随便施展了法术,没想到却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算了,算了,不吃了,我们赶快回家吧。”迎春立时就站了起来一提书包,奶墩儿莫名其妙地看着迎春,刚才还好好地变魔术,烤串都没吃完呢,干嘛要急着走。
我当时灵光一现,忽然想起了砺兵策中说过兵不厌诈,我和迎春学习秘法,自然是不会有人知道的,刚才那“嘶”的一声,却显然是迎春施法被人看见,不管那人是谁,我们必须小心行事,若是现下匆忙离开,却将烤串留着,绝对不符合我们学生放学吃零食点多少吃多少的习惯,倘若刚才那人确实有心,必定是知道我们有所察觉,我们反而被动。
于是乎,我一把拽住迎春的手把她拖回椅子上坐下,使了个眼色,迎春天资聪明,当下会意。“奶墩儿,时间确实不早了,回家还得写作业,你回去不也得和你爸交代受伤的事嘛,还有几串羊肉串,我和迎春都吃不完,咱们分了吃吧。”我笑着对奶墩儿说。
“嗯,行,那我就不客气了。”奶墩儿人虽然瘦,胃口却是极好,伸手就把我们手里的烤串缴过去了一大半。后来我学了医,结合奶墩儿容易激动,又常常会替迎春出头打架,我相当怀疑他从小就有甲亢。
十几串烤串儿分分秒秒就被我们解决掉,奶墩儿屁颠屁颠地找“腊毛”去结账,我小声对迎春说:“你刚才变的魔术是我妈教的吧?”银春迅速地点了点头。
“我觉得不对劲,好像有人认识你的魔术,咱们一会儿回家从文庙后面绕道回去。”我当时虽然知道秘术需要保密,但是对于评判人的标准,大多还停留在“好”与“坏”上,因此联想到了很多谍战电影里的情节,电影里的地下党遇上坏人跟踪,最常用的方法就是绕着路走,甩开敌人。
“好!”迎春斩钉截铁地答应。
奶墩儿结账回来,我们迅速背上书包离开烧烤摊,改变了以前回家的路线,从文庙后门绕道而行,时不时还穿进一两条小巷子,警觉性地往后看。奶墩儿不知所以然,又是小孩天性,拖着破损的裤脚和我们嬉闹着往家里走。
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却是注意到了,当我们离开烧烤摊走出去大概50米,来到十字路正准备拐弯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