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然拍拍旁边的椅子,“我坦白了,够尊重你了吗?现在可以坐下来吃饭了吧?”凌伊人许久未动,他转向厨房,“陈姨,过来吃饭了。”
凌伊人在他斜对面坐下,没看见身后的陈姨也在那个位置停下了脚步,秦浩然若有所指瞟了一眼,她明白过来这是陈姨的座位。凌伊人尴尬地站了起来,陈姨拉过旁边的位子坐下,吃饭全程她一直低着头扒碗里的白饭。
“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陈姨,今天你做了这么多菜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说完这句话,秦浩然的视线从陈姨身上立刻移到凌伊人那里,“不用你推,我自己可以。”
他拍拍屁股走了,半蹲的凌伊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面前一大桌菜基本没动。
凌伊人夹了一块红烧肉,“陈姨,你多吃点,我看你好像没怎么动筷子。”
“谢谢你,我吃饱了。”椅子擦地的声音很刺耳,陈姨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筷子停在半空,红烧肉没有送出去凌伊人只好把它塞进自己嘴里,吃出了不同以往的味道。
陈姨直到离开都没有好脸色,凌伊人怪自己不该说出什么主仆有别那堆话,都是秦浩然惹的祸,可归根结底还是她的错,唉。
今天秦浩然看起来不会出门,下午凌伊人借口有很多行李要收拾提前回去了,主要是不想跟陈姨碰面,能躲一时是一时。打扫了一遍屋子才3点钟,离开疗养院感觉真的无事可做,凌伊人迷迷糊糊睡着了。
这一觉挺踏实,凌伊人醒来时天已经蒙蒙的披上了黑衣,19点19点!猛地从床上弹起,抓起行李箱胡乱塞了两件衣服,反正离得这么近,以后发现缺什么再回来拿就是了。
门铃按了好几次都没人开,凌伊人踮起脚尖凑近猫眼,里面似乎一只眼睛盯着她,吓得她后退了几步。秦浩然打开门,看见她惨白着一张脸,“怎么了?”
想起她上次开门时他的提醒,凌伊人看了一眼他的眼睛,“没什么。”
22寸的行李箱在她旁边放着,秦浩然望着箱子,“这就是你的大行李?”
“是啊,对我来说就是大行李。”凌伊人有些心虚,所以语气很是理所当然,秦浩然不知哪个意思看着她笑了,她拉过行李箱掩饰那份不知所措。
在她身后,那双充满笑意的眼睛渐渐化为锋利。
他们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凌伊人却完全听不见隔壁的声音,隔音效果俱佳,这样也好,她也喜欢安静的环境。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东西,毕竟是拿人工资躲在房间说不过去,凌伊人路过主卧室,里面的灯光亮着,她辗转在客厅坐下,秦浩然是个有条理的人,他需要帮忙自然会出声。
主卧室开着一条缝,凌伊人听到里面传来沐浴的声音,他的腿怎么洗澡?还有身上的伤口?凌伊人不由自主想象那个画面,她发誓没有其他想法,完全是职业病的原因。
咕咚一声巨响,凌伊人不假思索冲进主卧室,秦浩然衣不蔽体躺在地上,轮椅滑到了角落。他显然也没有想到她会冲进来,慌乱收紧散开的浴袍,样子别提有多狼狈。
摆正轮椅,凌伊人吃力地扶起他,急于扯开浴袍查看他有无摔伤,本来就松散的浴袍更加松垮。秦浩然一手拉着浴袍,一手擒住她的手腕,“凌护士,我没事。”
冷静之后是长时间的沉默,他的头发没有吹干,湿漉漉还在滴水,半敞开的浴袍下若隐若现的胸肌看起来更暧昧。凌伊人局促的背对他站起,“你要拿什么?”
“我准备好的衣服掉在地上湿了,麻烦帮我拿一下白背心。”拉开柜子里面清一色的白衬衣和白背心,凌伊人随手拿起一件背心丢给他,然后有多快逃多快。
人有三急,总不能躲一辈子,拉开门帘,隔壁房间没有动静,大概是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