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几个丫头嘴里孔维德才知道,自从她离开后,她们的酒厂,酒坊就被宫里来的人接管了。从此没人再敢打一壶春的主意,酒厂附近也太平了下来,晨风晨雨还有小德禄几个人儿也得以脱身,教会了皇上派来的亲信酿酒便撒开了手。
在听说自家小姐和皇上被匈奴人追杀且双双葬身海底之后,她们没一个人相信小姐死了。她们依旧守着小姐的东西,就待在江阴府衙后宅里哪儿也不去,她们坚信小姐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后来朝廷又派了心得知县大人来接手,新知县来了之后要把她们赶出去,可府衙里都是小姐的东西,一时间又找不到可以落脚的地方,新知县却不体恤通融,非要她们立时三刻就搬。
就连小德禄亮出内侍腰牌也不管用,新知县根本不买账,甚至暗指小德禄这些内侍都是先帝的人儿,应该追随先帝而去。
她们没有办法,只能往外搬,没想到才搬了一半儿,新知县莫名其妙就被免了职,她们依旧住在府衙里,从此后也没人来赶她们走。
晨风一直想要出海找小姐,晨雨也要跟着去,晨风却不同意,让晨雨留下来把大家照看好,万一哪天小姐回来了,大家都要好好的。
“这么说晨风出去找我了,至今未归?”孔维德问。
晨雨点头道:“是,不过她时不时会写信回来报个平安,半个月前还收到过她寄回来的信。说她已经到了厦门,正准备出海去附近几个岛上探寻。”
孔维德吃惊道:“她来了厦门?这么说来她就近在咫尺?”
“应该是吧!可她没有固定的落脚点儿,咱们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更没法儿让她知道小姐就在这儿。”晨曦烦恼道。
晨雨倒是坦然:“晨风的功夫比我还好一些,又行事稳重,应该不会有事儿。”
孔维德又想到一事,问道:“小德禄和瞳瞳怎的没有一起来?他们人呢?”
苏长喜虽然嘴上答应把小德禄和瞳瞳带来,可看那样子明显就是不大愿意,谁知道会不会过个几天儿来告诉她两人出了什么意外来不了了。
“他俩啊!我们来之前就被人请去苏州府那边儿的酒厂帮忙了,说是穆少爷那边儿遇到些麻烦。”晨曦道。
孔维德抿了抿嘴角,果然是这样。怕是此刻瞳瞳早已落到锦衣卫手里了,楚君极那家伙根本不守信用!
“小姐要找他俩?不如我跑一趟,把那二人带来。”晨雨道。
孔维德摇了摇头:“不必了!”既然那家伙处心积虑不让她见到瞳瞳,就算晨雨去找他俩也定是白跑一趟。
抛开这些烦心事儿不提,三个丫头围着自家小姐又是哭又是笑的,而且小姐肚子里还有了宝宝,这可把几个丫头高兴坏了。晨露已经开始给未出世的宝宝做各种小衣服小鞋子了。孔维德笑话她这么早做,等孩子出生且来不及穿呢!小孩子见风长,一天儿一个样儿。
晨露不以为然,自顾自做着小衣服还道:“小姐自己不给宝宝做衣裳,还拦着奴婢不成?”
好吧,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谁叫自己不会女红呢!
怀孕四个月的时候,楚君极依旧没有回来,孔善禧却来了。
孔维德见着孔善禧自己惊喜交加。
“大姐姐!”孔善禧一见孔维德就扑通跪下了,那么大个孩子“哇——”一下就哭出来了。
孔维德刚还高兴来着,被他这一下弄得措手不及,半晌才上前扯他:“你一个大男人,都是锦衣卫百户大人了,怎的说哭就哭呢!还有没有一点儿男子汉的样儿了!快起来,起来!”
孔善禧自从听说家姐和皇上双双葬身海底,差点儿没跳海跟着一起去了。幸而被沈自香拦下来,抽了一巴掌,又一顿数落,才绝了他轻生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