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伸指虚点她几下：“想不到你还是个霸王的性子。”

    似想到什么又问：“你也会功夫吗？”

    “不会啊！”随即想起刚才在御书房劈叉不当心被瞧见的事儿，略尴尬，“那个，最多就是做些运动，不至于弱不禁风。”

    帝点头以为然：“至少能强身健体。你可会骑射？”

    孔维德嘿嘿笑着：“会骑不会射。”

    皇帝笑着说：“改天教你。”

    “那敢情好啊！”又觉不妥，连忙找补一句，“皇上您日理万机，微臣再不知好歹哪能耽误您的功夫！”

    皇帝淡淡看着她，那貌似娇憨爽直的外表下有着极强的戒心，对任何人都保持着距离，又能在最恰当的时候表现出亲和力。既世故又轻易感觉不到她的世故，若非他有着身为帝王本能的洞察人心的直觉，几乎也被她骗了过去。这是一个怎样聪慧的女子啊！

    上岸时，君臣二人在岸边遇见几位低阶宫妃。

    “臣妾参见皇上！”几位美人齐齐蹲身行礼。

    对嫔位以下宫妃，朝臣不必行礼，故孔维德乖乖站在皇帝身后。

    美人甲和美人乙手拉手，甲娇羞状道：“臣妾与陈美人一起来御花园赏景，不想这么巧竟能遇见皇上。”

    美人乙羞红了脸，以团扇半遮面，声音低得就快听不见了：“臣妾心中万分欣喜，不知可否与皇上共赏春色？”说话挺直接，就是团扇破坏气氛，早春二月啊姐姐！

    美人丙含蓄些，手里还提着个精致的花篮儿，柔声道：“臣妾听说御湖周围的春梅开得好，想着采些梅瓣回去制些梅花饼，皇上若不嫌弃，改日梅花饼制好了，臣妾可否斗胆请皇上品尝，也好指点一番。”这个有些脑子，还知道找个借口“巧遇”皇上。

    “徐姐姐制的梅花饼最好吃了，皇上可千万不能错过呢！”说话的美人丁娇娇俏俏的，笑起来能甜到人心里去，自带天真属性。美人丁说着又看着美人丙娇声道：“到时徐姐姐也赏我两个尝尝呗！”

    美人丙故作气恼地点了她一指头，无奈道：“哪儿敢少了你这个小吃货？”奥斯卡最佳双簧奖非你俩莫属。

    孔维德看得叹为观止，后宫女人果然环肥燕瘦，身怀绝技。轻熟女，萝莉风，温婉娇柔，活泼俏皮，各种风格的美人儿，任君采撷。皇上好艳福！

    额——自己是不是也该闪了？再待下去就太没眼色了。

    “陛下，臣想起还有些折子没整理，臣先告退！”借口有些生硬，但——这不是重点吧！

    “朕准你退下了吗？”磁沉好听的声音在头顶悠悠响起。

    孔维德身子一抖，果然，不该私自揣摩圣意啊！

    “爱卿冷吗？”

    “冷”

    果然识时务，皇帝满意地笑了，转而面对宫妃们淡淡道：“朕与孔大人有事要议，你们退下吧！”

    美人们虽不甘，亦无奈，只得柔柔告退。

    孔维德深深觉得，美人们临去前轻飘飘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能生生将她戳出几个窟窿来。

    御湖边儿上有个亭子，里面放着几个炭盆儿，即便临湖也温暖如春，还能隔着玻璃窗欣赏湖景。嗯，玻璃是个好东西，也是个稀罕物，就是太贵，一般人用不起，至少孔维德家里也就父亲的书房里装了一排。哪儿像皇宫这么土豪，走到哪儿都装了玻璃。

    苏长喜将茶具烫好，轻轻放在矮几上，躬身退至一边儿。

    皇帝从木盒儿里取出茶叶放入壶中，从红泥小炉上提起铜吊子高高往壶里注水，一道极细的水柱从壶嘴里冲入，里面的茶叶打着旋上下颠腾，盖上盖儿，又将滚水慢慢儿淋着壶身。

    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煞是好看。而且皇帝陛下的手指白皙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