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昏了过去。
叶无良连忙抢过水壶,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灌进后者嘴里。
“都说了爬不上去就不要强撑,你一点修为都没有,还学人家头铁。”
风尘脸色苍白,甚至不清,大部分的水都被呛了出来,叶无良这才想到不是每一个重伤昏迷的人醒来第一句都是喊着要水的。
慧明这时听完了脉象:“叶施主不必担心,只是神魂疲惫过度,没有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叶无良往周围看了一眼,这才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动作有些尴尬,连忙站起身来:“我会担心什么只是这家伙跟我一起上的山,要是就这么不吭不响的挂了,你让少爷我的面子往哪搁?”
慧明微笑点头不多言语,便在下一刻,他眼神却忽然凝重,再度看向了风尘。
试剑谷中多了一道剑意。
这本应如水滴汪洋平静无声,可奈何那剑意太过锋利,从天而降,落在了山上,落入了镜中,落进了众人的眼睛里。
猛然的刺痛让人进入短暂的失明,仿佛那一剑真的要将所有人刺瞎了一样。
然后,试剑谷中,大放光明。
那座山倒了。
被一剑斩断了山基,彻底消散在阵中。
无尽的光明中,却没有人在乎那一剑快要从镜中破出,冲到现实。
所有人都紧盯着试剑谷中靠着书箱的少年。
即便是主修精神力的咒符大师,灵识被如此强大的一剑斩断也必定是意志尽毁半生痴呆的下场。
可这个小家伙在爬那条通天险道时,给了人太多的惊喜,以至于即便是明知这一剑下绝无侥幸苟活的可能,众人却还是忍不住期望他能做出些什么。
当然,之所以会这么想更重要的原因是,柳白依旧在看着那名少年。
他看完了那道剑之后,缓缓闭上了眼睛,似乎是片刻沉思又似乎只是稍做休息。
他再度睁开眼,并说出了剑试开始后的第一句话:“此子不错,要去我不二峰。”
他的声音很平淡,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找什么理由,只是平静却直接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一如他的剑。
简单,准确,不容反驳。
以至于就连平日最喜欢与人斗嘴的吕清书也只是干笑了笑,没有插话。
再怎么说人家盯了一天了,自己要是真的厚着脸皮去抢的话,没准儿他还真会把剑拔出来。
切,只有脑子坏了的人才会想要跟柳白打一场。
上空山有许多脑子坏掉的人,比如那位以泼辣著称的渺云夫人;再比如,千机峰上那些只会画剑的呆子;哦对了,还有两断峰上,没有一个人脑子是好的
但剑之一道,强者为尊。
柳白是剑道最强,所以即便是他们,也会给予最大的尊敬。
上空山唯一不知敬畏的人,叫段七叶。
她刚到问剑亭,所以并未坐下,以至于身上的凌厉剑意还没有消:“不行。”
直接程度,竟比柳白还要锋利几分。
这本是极不合礼数的做法,在剑圣面前,谁人敢用如此居高临下的态度做出否决
好在柳白向来也不是一个在乎礼节的人:“为什么不行”
“这小家伙便是那日拿着魔教令牌去山下叫嚣的风尘。”应择天接过天机峰弟子递过来的资料,低声说了一句。
亭中安静了几分。
魔教之于拂云峰,实在是太过敏感了些,所以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段七叶。
段七叶目光清冷如常:“不错,正是他。”
场间一片哗然。
“那日他拿着令牌创山,被我拦下后发现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