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了昌泰长公主添油加醋的话,面色不善地看着许皇后:“皇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昌泰才将那对儿琉璃瓶交到你的人手中,怎么一转头的功夫,那琉璃瓶就被打碎了?”
太后看着静静卧在檀香木盒中的琉璃瓶,脸色很不好看。那琉璃的颜色颇为纯净,看着晶莹剔透的,是昌泰长公主废了好一阵功夫才找来的。结果,还没送到太后跟前呢,就碎成了一块一块的。
这碎了的,可不仅仅是一对儿价值不菲的琉璃瓶,更是昌泰长公主的一片孝心!
况且,即便不考虑这层因素,在太后过寿辰的时候,贺礼被碰碎了,也不是什么吉利的事。太后的恼怒自不消多说,就是昌泰长公主,也记恨上了许皇后。
“皇嫂莫不是想看我出丑,才特意这样安排的吧?还是说,皇嫂就是见不得母后好过?”
“母后她平日里深居简出的,不怎么过问宫中事物。如今,也就只有过寿的时候,能够热闹一番了,皇嫂莫非连这都看不过眼,存心要搅合了母后的寿宴?”
如果说太后的一番话只是在指责许皇后办事不利的话,昌泰长公主的这番话,就是明晃晃的在质疑许皇后的用心了。
倘若许皇后应对不好眼前这局面,只怕有心人就要给许皇后扣上一顶不孝的帽子。
就连昭德帝,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皇后,朕千叮咛万嘱咐,今日母后的寿宴上绝对不能出岔子,你到底是这么办的事儿?你是不是没往心里去?”
昭德帝倒不至于认为许皇后是故意想要搞砸太后的寿宴,但他对于许皇后的表现,很是不满。寿宴才刚开始呢,便出了岔子,让人怎么看皇家?
在只有太后一人质问许皇后时,许皇后还勉强能保持镇定。可当昭德帝c太后和昌泰长公主的炮火齐刷刷对准许皇后,许皇后就开始手忙脚乱了:“臣妾没有”
就是来参加寿宴的大臣和命妇们,也注意到周围气氛不对,渐渐停止了交谈声。
原以为昭德帝将皇贵妃禁足,又将统领六宫之权交给了许皇后,是许皇后时来运转的征兆呢。没想到,许皇后在这宫里头,还是这般没地位。
但凡昌泰长公主对许皇后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尊敬,也不该当面质问许皇后,且问的问题还是那样的诛心。而倘若昭德帝对许皇后这个结发妻子有敬重之心,就不该在未弄明白缘由的情况下,帮着昌泰长公主数落许皇后,而该斥责昌泰长公主对许皇后的不敬,维护许皇后的威严才是。
今日之事若是不能妥善处理,许皇后为掌控六宫所作出的努力,只怕就要变成笑话了。
一个威严扫地的皇后,该如何统御六宫?有谁还会真正把她的话当回事?
惠妃站在昭德帝的身后,垂下眼帘,遮掩住眸中幸灾乐祸的光芒。
倘若许皇后不能统御六宫了,她应该能够分到更多权柄吧?好不容易等到皇贵妃禁足了,她自然要抓紧时间,好生发展自己的势力。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宝络见许皇后落于尴尬之地,眸光一闪,拉住了想要上前为许皇后解围的太子,仰着一张精致可爱的小脸上前道:“昌泰姑姑,父皇说,咱们皇族子弟要做知理守礼之人,宝络在这里给您请安了。”
昌泰长公主扯动了一下面上的皮子:“免礼吧。”
现在她是对许皇后的感观不太好,但也不至于迁怒一个孩子。她就是觉得,宝络有些没眼色,在这个还时候跑出来行什么礼!难不成,她以为她向自己行了礼,自己就不追究琉璃瓶被打碎的事了?
“宝络做了一个知礼之人,姑姑也要做知礼之人才行。”宝络一脸严肃认真地看着昌泰长公主:“姑姑,您见了比您地位高的人,需要行什么礼呀?”
昌泰长公主眼中那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