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初春的江南,细雨绵绵。微微细雨伴着风拂过面庞,有些许的凉意。如同这江南女子一般,温柔的唱着江南的小调,清丽无双。
这里是直通杭州城的官道。这条官道是沿着钱塘江修筑的。即使是连日来一直飘着细雨,官道依旧是行人往来不绝。
今日这连绵的春雨终于停了,初春的阳光,暖暖地洒在江南的土地上。在杭州城外四五里的茶竂,坐满了出城踏春的游人和往来经商的行客。几个青年人格外的引人注目,不论是过往的行人,还是歇脚的客人,无不或是偷偷看或是直接频频回头。只因这几个青年男女,鲜衣怒马,器宇不凡。
他们将马栓在了亭侧,围坐在亭中一桌饮茶,如非看他们身配长剑,怕是在这人流熙攘的官道上已招来登徒浪子的是非了。
亭中五个青年男女并不在意路人的目光,围坐在亭中,自顾自的聊天。
“遥夜泛清瑟,西风生翠萝,残萤栖玉露,早雁拂金河,高树晓还密,远山晴更多,淮南一叶下,自觉洞庭波。好诗啊好诗。许晖的诗吟起来就是潇洒啊~”说话的是一个白衣青年,约莫十七八岁,浑身散发着阳光朝气,英俊的脸庞,透着一股少年飞扬洒脱的气韵。
在他身侧坐着的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少女,面目如画,柳眉如黛。看上去虽还有着几分稚气,但是难掩她姣好的面容。听到白衣青年打发感慨,不由笑道:“哎呦呦,想不到咱四哥竟然会闲情大发,吟起诗来,真是了不得了不得啊。”
听到少女的调侃,那白衣青年轻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缓缓道:“六妹,你真是太不了解你四哥我了,别看我平日里只会习武练剑,我可告诉你喔,诗词歌赋,我可是非常精通着呢。唉,倒是你啊,一个女孩子,只知道舞刀弄剑的,我可真为你担心。”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裴梦楼才不屑于那些个什么少年英雄呢。”话罢,傲气地皱了皱鼻子,道:“四哥,你这把折扇看着很眼熟啊,咦?是二哥的那把?”
被叫做“四哥”的白衣青年风笑痴道:“这个可是二哥送给我的。他月前去山东时,临行前给我的。他说我潇洒不凡,最适合这把折扇了。”
裴梦楼做了个欲呕的表情:“哎呦,你还潇洒不凡啊,你还要不要脸了四哥。”
风笑痴浅笑一声:“小丫头片子哪懂得什么是潇洒啊。”
裴梦楼刚想反唇相讥,坐在她对面的青年女子道:“你们俩呀就别再闹了,前面就要进城了。这要是到了顾府,咱们失了礼数,那可就不好了。”
“不会不会,放心吧三姐,我会好好管住这丫头的。”风笑痴哈哈笑道。
“呸呸呸,四哥就会欺负我。”裴梦楼大口喝了杯茶,气鼓鼓地道。
风笑痴看见裴梦楼孩子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转头对边上的“三姐”道:“三姐,你说,今次‘剑阁城’少城主成亲,人家‘剑阁城’特意派人送贴子来庄上请师父。师父只派了咱们师兄妹一伙过去,会不会不好啊?”
被少年成为“三姐”的是一个年月十岁的年轻女子,初春的阳光透过官道两边栽种的垂柳,映射到她的及腰长发,散发出晶莹的光泽。精致的五官点缀在她娟秀的脸庞上,给人一种娴静柔美的感觉。任何人看见她,心头必然会想:“好一个美貌的女子!”
她缓缓道:“师父他这几年已经甚少出庄了,凡事都是由大哥二哥代为管理,自四个月前,师父参悟‘知剑’第十二式精义,连师娘和茹儿都很少见到他了。前日里收到‘剑阁城’的帖子,大哥拿去给师父的时候,师父亲笔写了一封信,应是对海师叔解释和致歉的吧。他嘱咐大哥和二哥带着咱们去‘剑阁城’,想是心中还有难题没有解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