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装备，最后却全部被西岚用在了痛击贝特兰自己上面。

    佳文亲自持枪率部冲锋在前，麾下将士发了疯一样，全力以赴一往无前。他的脸上表情非常令人恐惧，那既是源于对无力解除银月围城的愧疚，更是源于自己未能及时回返，让淄尘陷入加时战斗的愧疚。

    这愧疚在战场上化作暴躁和憎恨，使得他的指挥思路越发凶狠。这一凶狠又反复激发着将士们的气势，在向南突围这一路上，西岚人浑身浴血，毫无犹疑和迟滞，只拼了命向指定的方向涌去。

    尾章此时看着敌军势如长龙般冲出去，自己却再无心追击。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西岚人越战越勇，此时去势较之来势还要凶猛几分，仿佛是他尾章就站在南方一样。

    “把突围撤退打得比攻城还要狠，这群西岚人究竟是什么怪物？”尾章放下通讯器，无力地站在原地。

    “我不会去追的。”尾章自嘲般笑了笑。“一群不要命的人，谁会去追？”

    尾章看向银月城，脸色阴沉得可怕。“还好银月城还在我的眼前。还好银月城还没有溃围。”

    尾章就这样一身是土的站在银月城外。

    他唯一能宽慰自己的，就是自己率领十二万人，好不容易打到现在，银月城终于没有被四五万敌军内外夹攻而溃围。

    在如今一地尸体横陈，硝烟和战火仍未四散的战场上，尾章闭着眼睛站在这里，只为了银月城尚未溃围这件小事，忽然间感动得想哭。

    “指挥官。”身后捂着手臂的军官呼唤着他。

    “嗯。”

    “各部临时统计的大致战损出来了。”这位军官的衣服上全是尘土，破烂不堪，只能勉强从他的军衔上看到两条杠。这位中级军官的手臂上明显被流弹击中，血一直滴落到地上。

    “嗯。”尾章紧闭着眼睛，支撑着自己听下去。

    “伤亡”中级军官也闭上了眼睛，声音越来越小，甚至因为感情的剧烈起伏而忽然停顿。“预计将”

    中级军官紧咬着牙关，终于一字一顿地说完了这句话。

    “将超过八万”

    尾章紧闭着眼睛，听到“八万”两个字，肩膀一下垂了下来。

    “太残酷了。”他用尽了力气，轻声说着。

    “人这种东西，真的是太残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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