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率先攻击起寒纱附近的敌机。几个上下起伏间，打出的六个点射竟在敌机身边形成弹幕，三架海鸟避无可避，一头撞在祭卫张开的狭小弹幕上。

    后方的海鸟舰载机不断迫近祭卫，寒纱只为绛楚歌捏汗。

    却见祭卫突然猛抬机头，做出漂亮的眼镜蛇机动动作，追随而来的敌机刷地一下接近祭卫下方。

    正值此时，寒纱一辈子都忘不掉的景象出现了。

    翻飞而上的祭卫忽然向从驾驶舱方向落下数枚小型炸弹，寒纱很清楚地认识到那分明是承衍三年以前旧式战机搭载的手投式小型炸弹。那原本是为了弥补“初云”原型动力系统无力搭载炸弹的缺陷，而采取的并不先进的替代方式。后来也证明，“改进”后的轰炸机命中效果很不好，过于依赖时机判断，操作耗费的时间相比战机滑过目标上空的时间而言过于冗长。

    那帝国最先进的“纯白死神”祭卫号上竟然还装载着十几年前早已经淘汰的武器？而绛楚歌竟然能在单人操机进行眼镜蛇机动的基础上打开驾驶舱进行精确的手动投弹？

    当先的两架舰载机被手投式炸弹命中，瞬间引爆成两朵火花，似极了数百米高空上訇然盛放的烟花。

    “欢迎来到洛丹伦花火大会！”通讯器里传来绛楚歌因为承受空中机动动作带来的超重而些许扭曲的声音，一瞬间像是来自地狱的邀请。

    后续的敌机根本来不及转向或避让，一头扎进火海中，加入到纯白死神的花火大会中。唯一侥幸避退开爆炸的舰载机，在全力闪避之后，也再无力避开祭卫眼镜蛇抬头后绕行到其后的攻击。

    祭卫并不迟疑，继续向着寒纱后方的编队驶去。在两机交汇的一瞬间，寒纱仿佛看到独自坐在驾驶舱内的绛楚歌一袭白衣，圣洁得仿若这天空中的神明。

    一机制空。

    这就是后世对这场空战的描述。

    原本“一机制空”的名头，或许会留在这个驾驶着寒纱机的女孩头上，以表彰她驾驶临时整修的训练机，一机牵制了一个以上敌机编队并成功击落六机的光勋战绩。然而她却和这个叫做绛楚歌的男子生在了一个战场上，那个天穹之神般的男子举手投足间便能湮灭所见之处所有敌机，真如他那夜在神无昆山上的豪言壮语，“祭卫所过之处，一切都将同归纯白”c“祭卫翔空之时，整个空域只能由我一机制空。其他人要么追随c要么溃散c要么坠落”。

    他用死亡回应了世界和帝国对他的呼唤。

    他平等地把死亡散布给空中和海上他决意要照拂的每一个敌人。

    他在这场战争里，把死亡定义为了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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