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往事深处少年蓝

    第八章习惯很可怕

    记忆里，我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我们全家刚搬到扬镇，江离冉就同我一个班了。只是后来在别人眼里，我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是老师眼中的佼佼者，而他却屡次犯错，成绩不好，是名副其实的坏学生。甚至有时候，我也恨不得不认识他。

    “沈以晴，江离冉又在外面等你一起回去呢！”这是上小学来，我听到的频率最高的一句话。我看着手里的课本没抬头，“告诉他，我在温习功课。”

    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我觉得和他在一起，会感到不耻。扶着栏杆，看着江离冉走出校门的背影，伶仃萧瑟，我竟然松了口气。

    我和江离冉的家隔着一个直角的两条街，很多时候都是顺路。自从那次，我被高年级学生拦住索钱叫他碰见后，他有意无意的每次放学等我一起回家。时间一长，自然会有闲话传出。何况那次的情形难以启齿，我也越发肯定了要和他撇得一干二净。

    升入初中后，功课多了，难度也跟着上来。不过，由于成绩的好坏，学校重新分了班，于是，江离冉被分到了老师们口中，那个乌烟瘴气的班。

    也是，我只去过一次，就知道其中利害。我班的历史老师是他们班的班主任，我提早去办公室找老师背诵明天才要求背的知识点，却扑了个空，坐历史老师后面的地理老师于我也很熟，让我去6班找找，我便去了。

    站在6班门前，我也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乌烟瘴气，

    这个班，男生多，没有规规矩矩坐在桌前做功课，而是拿着我熟悉的课本扔来扔去。破烂，脏兮兮的书本成为他们手中的武器，这边的同学在把作业本卷成一团，也不服输的回礼过去。

    我环视一圈，书桌上，布满灰尘的玻璃上，洁白的墙上，甚至黑板上，布满了杂乱的文字。嘈杂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教室。我往后退了一步，历史老师看见我之后便停止了对他们不起任何作用的呵斥，只是点了一个人的名字。

    道明我的来意后，历史老师她的脸上欣慰不已，于是对边上屡次不交作业的男生说，“你要像沈以晴学习。”

    那个人就是江离冉，他低着头，刘海遮住了眼睛，看不到任何表情。对他我同情不了，反而内心有一种极其的自豪感。

    我喜欢一个人留在最后做功课，或许是因为是不想让别人看见江离冉在等我，又或许在期许着，即便再晚也有人等着我，夜已经很深了，我照常关灯锁门。

    出来校门的拐弯处，江离冉和着月色果真在那儿，他单脚着墙，后背也靠在墙上。江离冉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少年，有着浓黑漂亮的眉形，细长清冽的丹凤眼，淡红的嘴唇，些许苍白的肤色。

    看见我过来，便亦步亦趋跟在我的身后。也许江离冉敏感的内心觉察出来，我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所以每次放学后他先回家，之后放下书包，来到那个拐角处等我，至少这样可以避免很多风言风语。

    “送我回家不觉得麻烦吗？你可以不用这样的。”我漫不经心的道，细长的灯光的影子落在我的脚下，我突然觉得这个人就像我的影子般，只可存在于黑夜，存在于隐蔽处。我抬头，这样无月的晚上，是看不见星星的。

    “习惯了。”可能处在变声期，他的声线有些嘶哑。

    突然觉得，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除了年级的升高，身体也在逐渐成熟，我本来就生的容貌极佳，加上发育的早，过于同龄女生的成熟气息很是惹事。

    比如高年级男生的骚扰，白日里对那些轻佻可以忽视，可是放学后，一想到没有路灯的小道上，只有几个忽明忽暗的烟头显示有人在聚堆的小巷子，就会分外胆战心惊，

    我抬头，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