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白夜行

    “咚！咚！咚！”房外有撞门声，生生止住了沈功军最后的动作，我茫然中听见沈驰宇焦急的呼喊声，可，还有一个人。

    “以晴！”随着门哗啦被撞开，他的声音陡然传到耳边，我的心猛一颤抖，泪水涌下。

    “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霍启楠的声音清晰的再次传入我的耳里，原来是真的，他将沈功军一把从我身上扯在地上，狠狠朝他的脸砸下拳头。我看见沈驰宇呆呆站在门外，咬着嘴唇，看着他无法置信的一幕。

    霍启楠迅速解开桎梏我的皮带，脱下自己黑色风衣将其裹在里面，拿起床头我的包包，将我横抱在胸前，瞥了一眼沈驰宇，匆匆离去。

    “以晴，对不起，对不起。”我能听见他杂乱的不规则的心跳和哽咽的声音。他双手颤抖的抱紧我，放佛罪不可恕的人是他自己。

    我安静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不断的呢喃对不起，对不起。我的眼角也陆续划出泪水。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幸还是大幸，十四岁的时候，沈功军就趁醉意向自己施暴，我拼命反抗，他拿酒瓶磕破了我的头。

    我趁乱跑出来，遇上了江离冉，他帮我止住伤口，两人静静的在铁道上坐了一晚，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精致的手表，对我说：“我不在你身边时，让它陪你。”

    而如今，十年后，陪在我身边的，是他，霍启楠。

    “以晴，别哭，是我不该自作主张让你回来。”

    霍启楠快速回到自己住的宾馆，将我轻轻放在床上，低头慌乱的看着我，伸出右手，替我擦干眼泪。

    我呆滞的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我想泡澡。”我无力说了一句。

    “好，我帮你放水。”他点头。

    霍启楠将我抱进浴室，便离开了。

    我将自己连衣泡入水中，渐渐沉入浴池底。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原来窒息的感觉不过如此，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我能感觉意识在一丝一丝抽离，世界变得苍白而寂静。似乎这样干净的离开也不错，没有牵挂，没有留恋。

    “以晴！”意识薄弱前一刻，我听见霍启楠破门而入的声音，然后自己被一双有力的手捞起，重获氧气的我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被霍启楠用厚厚的浴巾包裹着抱在沙发上，“以晴。”霍启楠的声音少有的沙哑，“不要这样，好吗？”他用手将我脸上湿哒哒的头发抚在一边，“都会过去的。”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比父亲的葬礼上还憔悴还难过，我扯扯嘴角，“我只是累了。”说完闭上眼睛，我感觉又有眼泪滑落，从不知自己心里原来这么难过，还是说霍启楠的面前，一切委屈和坚持的倔强全部无法伪装下去。

    霍启楠叹口气，动手给我换了一套干燥的睡袍，将我头发温柔擦干，我的身体刚才已经形同没穿衣服，被他瞧去，我不介意现在他的行为，任由他动作生涩的为自己换衣。

    再醒来，已经夕阳落下，我眯着眼看着从掩住的厚实的蓝色窗帘缝儿中散落下的余晖。

    一天已过，一夜无梦，我感觉的到，霍启楠在自己身边，一整夜。

    “以晴。”抬眼，霍启楠还是穿着昨晚的衬衫，似乎当时是匆匆穿上，领子翻卷在里面还没有整理好，最后被水沾湿，可就这样裹了一夜。眉头的憔悴似乎一夜增添上的，以往明亮的眼睛，红腥一片。

    我呆呆看着他，不知所言。

    “以晴，求你，说说话，好不好？”霍启楠哀求的声音用低哑嗓子说出。

    我知道，他怕自己还想自杀。

    “启楠。”我嗓子干涩喊他，“昨晚你怎么会来？”

    “其实，我有跟过去。”霍启楠望向我，“我感觉的出，你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