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近全黑的车厢里传来女警官似乎不再虚弱的声音,声音压得极低,对刚从梦里回魂的顾茗说道:“嘘,树下面”
“咔嚓咔嚓”
“这是”
“尸体?”嘴里挤出俩字,顾茗只觉背脊尾阵阵酸凉。
身后的女警官微微点头:“超过四只以上,不知什么东西,一直在啃,尸体。”
“呃我承认,郭警官,您是地球上最强大的雌性生物,所以,强悍如您,请放过本人c我这卑微弱小的男性人类,请求您,不要再说了,好吗?”
“嚇,不是吧,人你都敢杀,这算什么啊?还能听了会吐?”
“你,你看到了?”
“没。”
“那你怎么”
“我听到了。”
“哦,那到时会不会抓我。”
“会。”
“这样啊?那看来我得做一些事。”
“杀人灭口啊?”
“嗯?这你也能猜到?郭警官好聪明。”
“当然啊,不知道我是警察吗,音我都录下来了,人证物证俱在,你说你还能跑得掉?”
“嘿嘿,人证物证啊?郭警官果然聪明加历害,不过郭警官,你说如果人证万一,我说是万一啊,被那先什么后什么的话,应该也没了吧?至于物证嘛,嘿嘿”
“切,都不会聊天,我饿了,帮拿点吃的过来,嗯,还有水。”
女警官一把扔掉黑屏的手机闷声道。
“郭警官,请问你这是在鄙视我吗?哥们不会聊夭?哥们因为不会聊天而被鄙视了?”
“吃的,还有水,速度。”
“我好吧,你行,佩服,这你也能吃得下,我服,不得不服。”
从副驾位上摸过一袋封装压缩饼干和一瓶水递过去后,他紧了紧风衣帽,试图以此封锁上下两种截然不同而又同样渗人的恐怖声音,只可惜,这个愿望并没有得到实现。
“喂,顾茗,聊聊,安秋是谁啊?”
“”
“不出声?喂,顾茗喂,你说你吱吱嗯嗯说了一晚的梦话,又是露营捶桩,又是才子佳人花前月下,以身相许拉窗帘什么的,安秋究竟是谁啊,她应该欠你好多钱吧?害你念了大半夜,三百八十七次啊,可怜得”
“”
“哦,我知道了,顾茗,你不是在发那什么梦吧?羞耻得”
“”
顾茗无语欲泣,他真的想问,为什么从来就没有人告诉他,原来说梦话是远远比喝醉酒来得更恐怖的一件事呢?还有,为什么他原来一直引以为傲的相面识人大法如今竟会直面如此的大错?
的确是滔天大错啊,古板?生硬?不会聊天?呵呵
一日之计在于晨,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天亮了,总是要起床的,尤其是在没有床c又是被叫醒的情况下。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不是说受了枪伤会高烧不退c九死一生的吗?不是说女人都是喜欢懒床的动物的吗?为什么好吧,我承认,因为这里没有床。
“早啊,顾茗。”
“呃,早。”
“有牙刷吗?”
“有。”
“劈叉成这样,你确认这是新的吗?”
“放心,我用的,本人一没乙肝,二没艾滋病,三没传染病,您尽管用,呃,我不介意。”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介不介意?”
“你介意啊?那也没法,就一把,谁没事带几把牙刷啊?”
“哦,是吗?对了,安秋是谁?才子佳”
“停,哦,我想起来了,还有,还有一把您看,新的,新的对不对,哎,先洗洗,洗洗,好,上点牙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