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管家的亲生弟弟,足以治好苏琛或是杀掉苏琛。
但是苏琛那个孩子啊,是个天生的小太阳,连苏黎都被幼小的他以一碗苦苦的莲子羹打动了,岭南隐士一个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又照顾了他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下的去手呢?
所以隐士临死前不仅隐瞒着镇南王治好了苏琛,还把自己的小徒弟托付给了至交好友,鸡鸣寺方丈。
从初五一到十五,新皇虽然一直没有在朝会上露面,但是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官员没有一个人敢忽略躲在帘幕后面的天子的威严。
蜀中大旱的事情已经在朝中传开了,新皇以雷霆之威派遣心腹作为钦差协助蜀王赈灾,蜀地官场的狂风暴雨还在酝酿中,吏部户部就已经有不少官员落马,整个大齐官场顿时为之一震,除了以无风起浪为本职的言官们,没有那个不要命的敢乱说话。
趁着这个机会,新皇图谋已久的换防也终于提上了日程,北大营的士兵们整装待发了,等他们到达西北防区,一批忠于齐铭的百战精兵将立即被调往京城。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每每想到齐铭寝殿里染着的那一味香料和突然降低的世界线偏离度,苏黎总会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苏煜祁十二日递表请辞,当天就得到了批复,专心养伤不问政事的新皇甚至还赏赐了不少好东西给他,以表彰镇南王多年来镇守边疆的功劳。
越接近廿一日,苏黎越是不安,这种不安在见到齐铭的那一刻达到最大。
齐铭看着迎面走过来易了容的苏黎,稍稍举高手里的兔子灯笼露出一个微笑,不管这个人变成什么样子,他总是能一眼认出来。
上元节,齐京灯火通明,主城区到处都是提着灯笼玩耍的百姓,拂面春风和濛濛飞花终于洗净了几日前勋贵们的心头血。
在这个一年一度的不宵禁的日子里,连天桥边上流浪狗的叫声都显得比以前温柔了许多,让人不自觉的快活着。
踏上最后一个台阶站在小桥的最高处,苏黎从齐铭手里接过了兔子灯。
看着手里精致可爱的琉璃灯,他骤然平静了不少。
“谢谢你的灯,我很喜欢。”
齐铭轻轻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他揽着苏黎的后腰和苏黎一起转过身去,使得苏黎和他并排站在这一架寂寞的小桥上。
桥头的煤油灯轻轻的摇晃着,河里的春水脉脉的流去,百步外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任性的把他们此时此刻的快乐分享给所有灯火能够照耀到的地方。
借着昏黄的灯光,齐铭在苏黎的嘴角落下一个吻:“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苏黎侧了侧身没有说话,齐铭又贴着他的耳根说:“我可是每天都想你想的睡不着觉,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也不进宫看我,甚至今晚的宫宴都没有出席,如果不是我们早约好了上元节一起放河灯,你是不是今天也不来见我了?”
暖暖的c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打在苏黎敏感的耳朵上,顿时让他红了脸。
“我我们去放河灯吧。”苏黎推开黏在他身上的齐铭,提议道。
齐铭的眸子暗了暗,还没等到苏黎察觉就捉住他的手,说:“好。”
提着兔子灯的苏黎也像是小兔子一样可爱,看起来可口极了,为着这份可爱,齐铭没有对苏黎时不时的走神表示不满,他今天有无穷无尽的耐心等待苏黎对他坦白。
要坦白吗?拿着毛笔在绢布上写下愿望的时候,苏黎想。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的起天子额怒火,所以一直在逃避,可是如今,似乎已经避无可避了。
城隍庙前的小港上挤满了人,慈爱的父亲牵着幼小的孩童,手拉手的小儿女羞红着脸,书生手中的绢布上写满了蝇头小楷,小姐的莲灯里满载了闺阁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