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看着几乎靠在自己胸膛上的天天, 手里的烟卷掉在了地上。
在苏黎面前,天天一向擅长得寸进尺, 他干脆环住苏黎的腰靠在他的胸膛上,像是撒娇一样贴着苏黎的心脏说:“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我知道, 您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我希望您能开心一点。”
天天能感觉到, 苏黎在微微的颤抖着, 于是他抬起头全心全意地看着路灯下苏黎苍白的脸, 眸子里全都是依赖。
苏黎深深的吸了几口气, 推开赖在自己身上的小讨债鬼平静的说:“走吧,回去,今天太晚了。”
“好。”天天捉住苏黎的手偷偷的看了他好几眼,苏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眸子里又偏偏有几丝悲意,这几丝悲意让天天止住了好奇心, 没有再问什么。
之后的好几天, 夜晚的苏黎都没有再出现, 天天恢复了活力, 和苏黎把岛上好玩的项目玩了个遍, 还买了很多大溪地的特产黑珍珠。传说珍珠是被海贝接住的露珠, 黑珍珠则是上天伤心时落下的泪水, 所以深沉凝重没有白珍珠的明快轻盈。
走之前, 天天把他为了不让苏黎带画具而刻意装来的书籍都捐给了岛上的图书馆, 腾出位置来装他和苏黎在岛上十几天来的收获。
形状奇怪的鹅卵石, 干枯的太阳花,瓶装的细沙,焦枯的芭蕉叶苏黎看着天天把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细致的打包整理好装到箱子里,有一种自己养的不是一个男孩而是一个姑娘的错觉。
“好了吗,天天?如果你喜欢这里,我们以后还可以来。”当天天把不知道哪里弄来的羽毛和鱼鳞也分袋装起来的时候,苏黎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天天蹲在地上头也不抬的说:“马上就好,叔叔不要着急吗。”
“你慢慢收拾,我去给酒店的工作人员打个电话,让他们帮忙联系托运。”苏黎站起身来走到窗边。
坐在飞机上,苏黎最后从高空回望了一眼他们生活了半个多月的小岛,有些惘然,仿佛有什么他控制不了的事情发生了。但他也没有把这份不自在放在心上,和天天小声的说了一会儿没营养的话,就渐渐地睡着了。
苏黎醒过来的时候,飞机已经飞到了国内,不过一两个小时之后才能到首都国际机场,天天还在睡,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他了的肩膀上,也不嫌他的肩膀硌人。
苏黎这一动,天天也醒过来了,睡眼惺忪的看着苏黎,圆滚滚的眼睛里湿润润的,像是某种可怜兮兮的小动物一样。
“什么时候了,叔叔?”天天还是靠在苏黎的肩头,边揉眼经边问,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现在的姿势是何等的亲密。
“凌晨,再过一两个小时就到了,要不你再睡会儿?”苏黎不禁没觉得这个姿势有什么不对,还主动把天天往怀里挪了挪怕硌到他。
“那我们一会儿要转机吗?”
“暂时不用,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们有恰好经过这里,快过年了,下午我带你去见见你的生母,明天上午四处转转再走。”
“好。”天天在苏黎怀里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不过,叔叔,你和我父母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讲给我听好不好,我只相信你说的。”
苏黎无奈的把天天抱在怀里,有些后悔把天天养的如此软萌,除了做饭和撒娇什么都不懂。
“你想知道什么呢?叔叔都告诉你好了。”
“嗯就说说叔叔是怎么和我父母结下仇的吧。”
苏黎轻笑了一声:“我和你父母之间有仇,你不觉得难受吗?”
“有什么好难受的。”天天在苏黎胸口蹭了蹭:“我又没见过他们,他们也没有养过我,我是叔叔你养大——”
“你没见过他们?”苏黎摸了摸天天的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