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恒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狱卒在牢房里见多了很多惨状也麻木了, 如今看着倔强看着他的小女孩, 即使痛得快要昏厥过去, 依然咬着牙齿,一字一字回答:“我不说, 打死我我都不会说!”
她的眼前开始发黑, 视野中央昏昏沉沉的, 周围慢慢的都看不到了, 或者, 要解脱了吧。
她这样想, 在狱卒将一根针从她的手指甲缝中穿进去的时候, 她已没有任何表情, 她重复着同样的话:“我不知道,杀了我。”
不远处传来阵阵惨叫。
似乎在她耳畔,又似乎远在天边。
有血花落在她的脸上,她勉强抬起头,手上脚上的锁链被蛮横的掰断。
当少女见到阿恒的一刻,心都疼得化了,小小的女孩儿趴在地上, 全身是伤,口中还重复着:“我不知道”。
一刀一个将旁边的狱卒解决了,萧云起走上前来, 对小女孩说:“我带你走。”
小小的女孩睁着无神的眼睛, 她的手指肿得和萝卜一样, 指头的关节全部变形了, 指缝里还有细细的长针,她的手指在颤抖,在见到婕铃姐姐的一刻,她张开双手:“婕铃姐姐,可以,救救义父他们吗。”
少女点头:“好,来,我背你,我们,一起走。”
她是一路杀出去的。
只用一把钢刀杀出了一血路。
似乎有什么人拦在她面前。
她只做着一件事,手起刀落,没有拦在她面前的,她看都不去看一眼。
女孩睁开因失血过多而显得空洞的双眼,她在她的背上静静的靠着,脸颊贴在她的背上。
似乎从来了这个世界,苍天就从来没有眷顾过她,然而也感谢苍天,让她在最为困难的时候,也不至于绝望。
少女问:“阿恒,你怕吗?”
她安安静静的靠在姐姐背上,声音很平静,她说:“我不怕。”
“婕铃姐姐,我好困。”小女孩说。
“那就睡一下。”
“好,我就睡一小会儿。”
婕铃能一路杀进来,就能一路杀着出去。
这一刻的少女有着平日里不曾有的嗜血和冷静,前来阻拦的人都被她用手中的刀劈成了两半,一路上围上来的人被她如砍瓜切菜一般杀死,她一路杀出去,愤怒的火焰在她的眼里燃烧。
那一夜,小小的女孩儿乖巧的伏在她的背上,干净的眼睛里只有她的身影,这一幕成了她今生今世都难以忘怀的,最为刻骨铭心的回忆。
在顾掌事和城主听到消息赶来的时候,萧云起已经徒手掰断了男监的大锁,带着薛靖几个受伤不算严重的人走到了路中央。
面对着拦在前面的顾掌事和城主还有一干卫兵,少女的眼眸中,杀意毕露。
“久违了。”她冷然一笑。
没有任何犹豫,她的指甲已经变成青黑色,眼中的笑一点温度都没有,她的目光紧紧锁住顾掌事。
顾掌事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脊背发凉,她想起了那天夜里,少女舞动的触手卷起空禅宗门人吸食血肉时候那一副异类的样貌。
很多人以为这会是一场惊天大战。
然而他们在下一秒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
只一交手,顾掌事和论剑城城主的脑袋便被热血冲上了天空。
两个一流高手加在一起竟已不是她的一合之敌,围住他们的士兵及空禅宗门人都彻底恐惧起来。
有上前拦住她的人,她便顺手一刀砍了,让开的人,她便也不会去随意杀戮。
众目睽睽之下,她一手托着背上的小姑娘,一手抓起地上城主的尸体。
尸身的血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