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呢?”
“之后”捷铃的笑容淡了,“小的时候,父亲对我很是冷淡,唯有学习背诵诗文天资聪颖,才能得父亲多看一眼,每次得父亲赞誉一句话,我就能开心一整天。”
直到有一日,她在房里闷了很久,手中的毛笔在她的手中以端正的姿势写出了今日所学的内容,为了能写出书法大师的风骨,她便用个沙袋吊在手腕上练习手腕的力量,直到手腕酸痛不已。她侧过头,对身边做针线活的嬷嬷说:
在家里,嬷嬷一向对自己温和,她的眼角皱纹横生,脸上的笑容慈祥,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她蹒跚着步伐走过来。
嬷嬷年轻的时候命苦,小的时候被父母卖与人牙子,之后被卖与贫苦人家做了童养媳,贫苦了一辈子,老了便被不孝儿子赶出家门,她就是在街上捡到嬷嬷的。
那时候嬷嬷流落街头乞讨,整个人已经奄奄一息,是她将嬷嬷带回了家,然而年轻的时候操劳,终究坏了身子,她的腿脚也落下了病根,然而她对她像对闺女一样好,于是便也留在了萧府,横竖萧府也不缺这一口吃的。
嬷嬷将沙包从她的手腕上解下来,
嬷嬷的手苍老得像枯树皮,在她经年累月都无法洗干净的手指下是她软软的c白皙的小手,嬷嬷一手杵着拐杖,一面慢悠悠的带着她出去。
花园里有一个秋千架,平日里无聊她会坐在秋千架上玩耍,还没到地方,她就听到了笑闹声。
是父亲的笑声。
同时还有另一个女童的笑声。
她心下一喜,父亲作为守泽城大将一生戎马江山,平日里便事务繁忙,留在家里的时间就更少了。
想起今天她默写出了一篇圣人论述,心下雀跃不已,想着父亲看向自己温和赞誉的目光,就拉着嬷嬷走过去。
于是她看到了她不想看到的人。
她的二姐,萧颜。
她的二姐比她大两岁,然而萧颜对她,是厌恶的。
于是她就停住脚步,不再上前去。
拐过墙角,她停在花架下,静静望着不远处。
二姐萧颜坐在她经常坐的花架秋千上,身后是父亲萧智锋,他宽实的大手在二姐的背上推动,女童发出欢快的笑声:
父亲的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那样的笑容,是面对着她,从未有过的笑容,面对她,永远都是克制有礼的,不像是面对一个女儿,反而像是面对一个陌生人。
她就这样站在不远处,隔着层层花木,看着玩得开心的父女俩,在玩了一会儿之后,父亲将女童从秋千架上抱下来,女童搂着父亲的脖子,在父亲的脸上亲了一口,末了父亲板起脸问女童:”
女童脆生生的回答:
父亲将她放下来,顺手捡了一根树枝放在她的手里,两人一道蹲下。
她看着女童写得歪歪斜斜的字,还有两个字缺胳膊少腿,父亲却在看完之后无比开心:
她已经会默读一些四书五经了,在父亲那里,也就得到一份不错的赞扬。
二姐只是学会了几个字,就被父亲如此赞美。
那一刻,小小的女孩眼中骤然涌起了悲伤,她就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直到嬷嬷捏了捏她的小手,和善的说:
嬷嬷从来不会让她尴尬,因为家里的情况,嬷嬷比她清楚多了,她看到嬷嬷的眼里,满是怜惜。
她最后看了一眼。
那是第一次,她清晰的认识到,她与大姐二姐的不同。
萧家她排行第三,外人都叫她一声萧三娘,可直到现在,她都感觉,像是寄人篱下。
她隐去了身份和名姓,将这段往事事情,慢慢的告知于阿恒,阿恒用手指做梳子,不停的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