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瑾看去原是受了伤的那人身体有些摇晃地跑了过来, 可她这个样子别说帮忙了, 不拖后腿就不错, 可还没等她开口让这人不要过来。
那人的表情却突然变得扭曲惊恐起来, 只见那人脚下生风,嘴巴大涨地吼道:“玉师姐, 小心!”
玉瑾回首, 只见一柄利剑已快至她眼前, 可是躲避已是来不及, 玉瑾慢慢闭上双眸。
其实这活着对她而言并无意义, 毕竟这世上没有她牵挂的人或事,相反死还有可能是获得解脱的方法。
利刃刺入皮肉中的声音,没有等到痛感传来的玉瑾惊异睁眼,发现是那人挡在了她的身前,手里还抓着那个巴掌大的香囊。
“玉师姐, 我给你拿回来了。”说完这话,那人头一歪就是人事不省。
黑衣人摸向自己的怀里,果然发现那枚香囊不见了踪影,当下恼羞成脑,想要将利剑从那人身上拔出来, 再刺其几个窟窿, 随便将香囊抢回来。
可这利剑却是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黑衣人顺着剑身一寸一寸的看过去, 原来那临近剑身三分之一处正被玉瑾牢牢地握在手心里, 鲜血随着纹路流下。
“你给老子放手!”黑衣人还想拔出利剑, 但是依旧是徒劳,愤怒的他一脚踹在玉瑾身上,可玉瑾身形的半分也没有被撼动。
还欲抬脚再踹却是被玉瑾的眼神吓退了回去,心中大骇,反复叨念眼前这个死丫头只不过是个修为不高的小弟子,这才忍住了不由后退的步伐。
恰巧此时,一行提着灯笼的巡夜弟子过来巡视结界,看这里有人,立刻冲了过来:“谁在哪里?”
黑衣人骂了句该死,就匆匆忙忙地逃走了,巡逻弟子的几人去追,领头的那个看向玉瑾她们,是外围弟子的服饰。
玉瑾和那人身上多有血迹,显然是手上了,领头的弟子弯下腰,看向玉瑾怀里的那人: “伤的很重,你们几个将她们送到熊长老哪里去。”
“是。”那几名弟子领命,先是将那人从玉瑾身上带了出来,小心地避开了伤处,而玉瑾只是手上受了伤,就不增添她们的负担,自己御剑跟随着。
“熊长老!熊长老!有师妹被打伤了!”一个弟子上前叫门,言语急切,可是过了半晌,这门才吱吱呀呀地打开,药童把她们领了进去。
正厅里坐着一位打着哈欠的中年妇女,就是弟子们所说的熊长老了。
要说这熊长老在灵阳宫一众长老里地位是排最底层的,多年来一直不得重视,索性会点医术,就打发她来给这些外围的女弟子门看病。
负责男弟子的那位长老与她不对盘,所以当时门内分配给他们二人住的殿宇一直都没有去住,只是住在这个院子里。
饶是如此普通弟子的院子也是不能与之相比,独栋独立的院子,周遭都是大片大片的药田,还有随侍的药童。
熊长老嘴中抱怨着,却急忙打发弟子把那人抬到了里间去:“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我,行了,进去吧。”
几位弟子将那人抬了进去,这位熊长老虽然姓熊,但人可一点也不熊,只是平日里爱抱怨了一点,也势利了一些,但心眼不坏。
“让我为您的手上药包扎一下吧。”药童走到玉瑾面前,眼睛紧紧盯着玉瑾尚在滴血的手,托盘有着药粉与纱布。
闻言,玉瑾将已经浸透血液的香囊握在另一只手里,伸手满是血迹的手让药童上药。
药童仔细看了看,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只是伤到了皮肉,不然伤到筋骨又要劳烦长老来治,他可又要挨骂了。
“可能有一点疼,您忍一下。”动作柔和,小药童很是尽心尽力,拔下药粉瓶上的软木塞,倒出白色的药粉在伤口,血慢慢止住,也开始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