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的跑去隔壁房间找丁婕,刚一进去就瞧见丁婕正在收拾刚买的那张琴,她丢了几个药包到琴包里,又好生擦了擦琴,这才把琴放进去。
丁荃双手抱胸倚着房间内一根红木柱子,啧啧摇头:“所谓人不如琴,大抵就是这样了,街角那个乞丐,要是有这样的女子为他擦身暖床,还深怕屋子里的热气潮了身子丢几颗防潮药丸,来世别说当牛做马,给你当牛马火锅都是愿意的!”
丁婕理都没理她。
丁荃习惯了她这样,继续自说自话:“大姐,你猜我刚才从苏嬷嬷那里听到什么好消息了!”
丁婕这才赏了她一个眼神:“什么?”
丁荃双手合十击掌:“苏嬷嬷说咱们不用去侯府,就能直接回家啦!所以那几个嫡亲小姐们也不用见啦!”
丁婕收拾的手顿了一下,脸色并不怎么开朗,下一刻又恢复如常,淡淡道:“这算什么好事。”
丁荃眨眨眼:“你忘记那位老夫人前年六十大寿的事情了,知道的咱们是亲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等下人呢!找我们去不就是为了羞辱我们么,这种事情一次就够了,难不成还上赶的自己找虐!”
丁婕手里的琴重重一搁,发出一声沉响,连着琴弦震动,余音不绝。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丁荃咽咽口水:“我c我怎么了”
丁婕很少发脾气,因为她不发脾气就已经够吓人了。
“你的脑子若是不用来整日牵挂那些街角的小乞丐,总能想明白咱们这一趟不管去或不去,对侯府人来说都是及其解气的事。”
丁荃双手托腮:“什c什么意思啊!?”
丁婕难得耐心的和她解释:“母亲一直都是侯夫人的眼中钉,面对一个你讨厌的人,没有什么比让她知道自己过得永远比她好,永远压她一头要来的解气了。母亲身份上被压了一头,亲事上再被压一头,如今这斗气斗到了下一代,总该要让下一代也压我们一头。这便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侯府从未真正与我们断了关系的原因。”
丁荃隐约有些明白了。
“所以,这次那个嫡亲小姐的及笄之礼,侯府还亲自邀请了我们一家的女眷,等我们到了京城送了厚礼,连门都不让进,就c就是为了羞辱我们!?”
丁婕淡定点头:“差不多吧。”
进了,诚如上次那般,当着面你一言我一语的放小刀子,不进,则是明明白白下你面子瞧不起你,若是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这次去不去都无所谓,但只要还有打交道的时候,这些都能变成那位主母茶余饭后的笑料。
丁荃的小脸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大姐,其实有个疑问,我早就想问了。”
丁婕:“什么?”
丁荃凑到她面前:“你的外祖母当年是有多倾国倾城,能让那屋里的女人膈应了三代,殃及了我们这些小池鱼!”
丁婕脸色骤变,丁荃狡黠一笑,弯起的嘴角一把抱过她新买的琴退的老远:“我晓得这个问题高深的很,难得很,你慢慢想!”然后学着丁婕身边的丫头缘竹的样子,乖巧道:“奴婢去帮姑娘擦琴!”话毕,一溜烟跑了。
丁婕绷着的脸在她离开后松懈下来,没好气笑了一声,低声自言自语:“这德行,学谁不好,学那丫头。”
丁荃目光露出几分狡黠,青葱玉指朝着墙上一指,前一刻还是蜀州口音,这一刻竟说起了正宗的盛京口音,没有了地方语言的特征味道,声音清冽幽婉,叫人心中为之一动。
“你们几个,没瞧见墙上贴着什么呢?”
几个人往边上一看,那里挂着一个牌子,上头明明白白写着几个字——“清雅之地,请勿喧哗”。
李勤颚觉得折了面子,一拍桌子:“老子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