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偶尔几缕呆毛迎着寒风嚣张地竖在头顶,耀武扬威似的,让沈湛一路上给他压了七八次。
沈湛回家放行李,上楼换衣服时,半道折回来拂开冉桃的刘海若有所思地盯了一会,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冉桃的肚子便适应景地叫起来。
“咕噜噜”响着的音效回荡在耳边,昭示着它的主人有多么饿,冉桃捂着肚子笑的腼腆:“阿湛,我们去吃饭吧,我跟同学探索了一条街,里面的店里个顶个都好吃!”
说完没听见响应,冉桃忍不住在他眼前晃了一下胳膊,沈湛这才如梦初醒似的松开手,顺道在他脑袋上揉了两把,不知在惋惜什么:“哦,饿了?那走吧,你带路。”
冉桃嘴里的美味是一家苍蝇馆子,开在长街最深处,颇有几分大隐于市的情怀,里头那个店主更像扫地僧,刀锅菜板耍得像跳舞,熊熊火光映亮他的脸颊,拼凑出冬夜渗入心脾的暖意,满满的人间烟火气。
冉桃坐得远远的,一边给沈湛介绍这里的招牌,一边看店老板的表演。
沈湛扭头陪他一起,头一盘宫保鸡丁出锅时,他故作担忧地望了冉桃一眼:“咦,你现在不怕火了吗?”
这话不用细听就知道是指他高中做的糗事,冉桃那点自尊可受不了,鼓着腮帮子反驳道:“傻子才怕!”
他面上很凶,赌气一般瞪着沈湛一瞬不瞬,沈湛怕他看得眼睛酸,忙给他铺台阶下:“我错了,怕火的是我好不行吗?咱们赶紧吃饭吧。”
他这才点点头,很大方道:“行,我有肚量,不跟你计较。”
新上的饭菜热气腾腾,冉桃虽然喜欢吃川菜,却是耐不住辣的味蕾,把着筷子捞了几口酸菜鱼,小脸迅速红润起来,连眼角都覆上一层淡淡的粉。
冉桃一边吃一边被辣得“嘶嘶”吸气,鲜亮的辣椒油染在他的嘴角,把原本薄薄的唇刺激得有些发肿,看上去像走的性感路线,沈湛抽了纸巾给他搽净油渍,推过一碗汤去:“先喝这个,一会再吃,我看你都快喷火了。”
“唔。”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手不断地朝自己扇着凉风,直到嗓子眼里发痛的感觉退下些许,又心血来潮照顾沈湛吃饭来。
冉桃殷勤地给沈湛卷小饼,满挑着自己喜欢的给沈湛吃,心里喜滋滋地想,还是两个人在一起好,不然每次碰到好吃的食物却没有人分享,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遗憾。
吃了半肚子小排骨,冉桃默默啜着一杯热茶解腻,冬风挟着寒冷把小店门口的棉布帘子掀开大半,透过暖黄的灯光,似乎能看清地上已经结上了霜,白白一层,像山楂外裹的砂糖。
他盯着沈湛夹菜的手愣了一会,忽然想到什么,双眸晶晶发亮地问:“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否。”沈湛夹了一块鱼,挑干净上面沾的几粒花椒举到冉桃唇边,“小孩子禁酒,老老实实喝你的茶。”
冉桃不忿地“哼”了一声,却还是张嘴吃掉了肉,后来捧着圆滚滚的肚子想打车,硬被沈湛拉着散了好久的步,生怕他积食。
沈湛回来晚上果然落了雪,冉桃十点半洗漱完,空中已经一程一程落起了雪。
满天鹅毛飞絮飘洒,坐在暖屋里向外看,带着平添的几分寂寞,便更甚往日地想找人说说话,尤其是在着重逢的假期。
“阿湛,下雪啦!”
冉桃喊着,抱着被子溜出来,敲开门跑到沈湛床前,黑亮的眼珠一转,却是把被子丢到一边,捏拳头举在颈窝前,一本正经道:“在这地冻天寒的深夜,沈湛先生,我自愿申请加入你的被窝!”
“嗯?”沈湛靠在床头,本来都自觉地给他让了一半的位置,可见他皮来皮去的不正经,腿一伸又把地方占个满当。
沈湛故意板着脸,也学他的样子:“鉴于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