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冉桃使劲点头,忽然半拧着眉,问道,“阿湛,你最近喜欢打游戏吗?”
“很久没玩了,怎么了?”
沈湛冲他笑了下,不着痕迹地担了球筐的大半重量,又道:“哦,对了,晚上我把物理给你讲一下,错题我已经都给你整理好了,步骤错因都有,你先看,不懂来问我。”
“好。”冉桃眨了眨眼,到嘴边的话没说出口。
他其实有点儿羞愧这种特殊的照顾,总觉得是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叫沈湛的成绩下滑的。
可是他不想变成沈湛的累赘。
晚自习前,沈湛递过来一个本子,冉桃心里忐忑,坐在课桌前无动于衷。
沈湛催道:“拿着啊,上课好好看。”
大概是没来由的任性,冉桃突然伸手把书本一扫,有点蛮不讲理:“我不看了,要学你自己学,别扯上我,很讨厌!”
沈湛被他一推胳膊,笔尖在试卷上划出一道长长的黑印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触及沈湛阴沉的面色,冉桃似乎很不安,却倔强地c重复地低吼:“我说你以后别管我了行不行?会烦死的!”
他甚至拿了笔记,随手扯下三两页扔在地上:“你自己学你自己的,考试前别再管我了!”
“烦死?你早怎么不说?”沈湛冷笑一声,钳着冉桃下巴,眼神里漫上讥讽,“行,随你吧。”
沈湛撤了手,冉桃却好像被他的反应吓到了,掌心里布了一层密密的汗,捏着笔杆不敢抬头,眼珠不安地东看西看,就是不敢对上沈湛的视线。
沈湛一片心意都让他糟蹋尽了,却只是盯着地上揉皱的几张纸,不说话,嘴角压着,全然的冷漠,仿佛被人丢掉的笔记,不是自己亲手誊写出来似得。
冉桃抿着嘴,心里全是悔,他一点也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自己好像太过分了,冉桃想,他不愿意拖累沈湛的成绩,只能出此下策,但好像伤了沈湛的心,覆水难收了。
那本笔记谁也没有再碰,整整一晚都任它摊在桌沿敞着,露着红蓝黑三色墨迹,像在嘲笑冉桃的莽撞和粗鲁。
周五晚上,沈湛往陈杨手机上发短信:“明天去图书馆。”
陈杨看着那几个字心惊肉跳,以为沈湛是在找茬,举着手机给冉桃看,才知道人家只是那他当传递消息的中转站。
陈杨松了口气,指着冉桃说:“明天你千万要去啊,这短信都发到我这来了,生怕我不知道他想跟我穿小鞋一样!”
冉桃“嗯嗯”点着头,心里满满是快乐,然而第二天兴冲冲跑去老地方坐,却被浇了一头冷水,清醒了。
——沈湛一天都在忙着做题,根本没功夫搭理他。
他们两个一天没有说话,冉桃如坐针毡,终于熬到晚上十点,沈湛送他回寝,沉默着。
马路上行人稀少,晚色早已浓稠,冉桃走两步就抬头看一眼沈湛的脸色,心里像吞了颗柠檬一样,酸涩难忍。
行到树旁路灯昏黄,拂面是徐徐的晚风,冉桃鼓着勇气,终于伸出手,勾上了沈湛的小指头:“阿湛,你那天好凶。”
这个人恃宠而骄,胆子却特别小,最机灵的地方,就是知道怎么能让沈湛心软。
冉桃攥着沈湛的衣服,怯怯地不敢多话,脚步一慢,那件可怜的t恤就被拽得老长,另一边的下摆却紧紧贴在沈湛肋骨上,束得人半点不自在。
最终还是沈湛心疼衣裳,转过身被人揪到跟前,率先开口:“大晚上的,拿我衣服放风筝玩呢?”
冉桃摇摇头,活脱脱一个小怂包,可过错明明在他身上,他反倒端着一副告状的委屈模样,控告着沈湛的不是:“你那天凶我,跟我使厉害,还掐我下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