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不想走:“我在这里呆着行吗?我不哭,也不吵,只看。”
宁王撒谎脸不带红:“不行,人太多的话,大夫听不清兔子的脉,你看,现在大夫就很苦恼。”
冉桃极认真地看了看大夫,见大夫果然很苦,只得撇着嘴,一步三回头地出去,然后眼巴巴站在窗户边往里瞧。
宁王走过去关了窗。
冉桃委屈的小脸顷刻消失在外头,管家有一霎错愕:“王爷,怎么不让小公子在这?”
宁王道:“小孩儿的世界能跟你们能一样?”
管家听不懂,不待发问,已听宁王开口道:“你再去买只一样的兔子来候着,一会大夫要是说能救,万事大吉,要是不能,就悄悄换了,假装还是原来那只,无论怎么着,都得还他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管家一愣,随即暗叹王爷对那小主子花了大心思,忙忙躬身而退,留下宁王和大夫守着那只半死不活的兔子。
大夫头回伺候兔子,还是只快撑死的兔子,酝酿半晌,好歹想了个办法,捏开兔子嘴,喂了些苜蓿草,再一滴一滴地灌了点水,又捏又揉折腾了半天,总算给兔子抢回一口生气来。
大夫头上尽是虚汗,都顾不上擦,便对宁王道:“王爷,得了。”
宁王点了点头,终于能把冉桃叫进来。
小厮去送大夫,冉桃就抱着他的兔子直亲,腻歪样看得宁王发笑:亏得这兔子命大,养在冉桃手里,在鬼门关溜一圈还能回来。
宁王靠着桌子,支着头等着冉桃稀罕够了兔子,刚闭目养神小会,忽然被一只手指戳了戳:“我早上,乖乖喝了药。”
冉桃双眼亮晶晶的,隐隐绰绰眠寐着一些期待:“刚才你叫我出去等,我也很听话。”
一连好几句卖力的自夸,慢慢勾起宁王的记忆:“想出去玩儿?”
冉桃抱着兔子,使劲点头:“嗯!就我们两个人!”
“直说不就好?还得转弯抹角地叫人猜。”宁王捏了捏他的脸,答应下来,“出去玩可以,兔子不能带,省得跑了丢了,半道上找本王哭。”
冉桃不甘心,把兔子往宁王面前凑了凑,强调道:“它很可爱,不会乱跑,比我还乖。”
“那本王带兔子去玩,不带你玩。”
稀疏的树荫里漏出湛湛晴天,轻风荡过湖面,氤氲起一圈圈涟漪,宁王领着冉桃到湖边时,堤旁已聚了不少小孩,扯着嗓子打打闹闹,一眼望过去,像滚了一地胖墩墩的小土豆,正在青草上撒欢。
宁王各处看了看,松开冉桃的手,指了指正放风筝的几个小孩:“要不要跟他们一起?”
“唔我想跟你玩。”冉桃也正往那里瞧,明明艳羡的不得了,却还是挨着宁王不动,“我跟他们玩,你会无聊,我可舍不得叫你无聊。”
这话的确是心声,听得宁王心软的不行,更不知自己的眼睛已悄然弯起,笑意衬景,跟冉桃一样傻兮兮。
冉桃惦记着划船,拖着宁王就往水边走,恰好湖上泊着一叶舟,有个老翁坐在上头。
冉桃咬着唇看了会,拉着宁王退到一棵树后面嘀咕:“这船太小了。”
“嗯。”
“这么小,只够坐我们两个。”
宁王挑眉:“所以呢?”
“所以真的没有别人跟着吗?”冉桃忽然仰起脸问道,笑意盎然,像把一整个春天都悬在了眉梢。
原来在惦记这个事,怪不得一路叨叨着车夫很辛苦,松下他们歇着去就好。
宁王想了想,没骗他:“只有暗卫跟着,得保护你,但他们不坐船。”
“有你保护我还不够?”冉桃眼一瞪,四下一顾,有些凶,“暗卫在哪?我把他们撵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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