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着!”男人眼底阴沉,一脸怨念看着我。
我一下咬着他的手臂,委屈巴巴地开口:“憋不住了,我就尿你身上!”
顾长朔的脸更黑了,满脸嫌弃,他站起来给我让了个空。
可我四肢疲软,哪里有力气站起来。
“抱我——”
我看着顾长朔,一直盯着他看。
顾长朔略一皱眉,伸手将我从床上捞起:“麻烦死了。”
言语之中满是嫌弃的意思,可手里的动作倒是诚实地多,他很轻柔,生怕扯开我的伤口,顾长朔将我放在马桶上,就站在我旁边。
“不会连裤子都要我脱?”顾长朔轻声道,视线往下落在我的大腿上,“我倒是不介意”
我面色一红。
这老流氓,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你在这里我尿不出来。”
他听完,嗤笑一声:“小东西,你从头到脚哪里我没看过?”
“出去!”
我捂着脸,吼了一句,膀胱都要炸裂了,再不出去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我与顾长朔之间,多少需要一个停顿,我多少次问过我自己,到底该不该相信他的话。
尽管内心深处快要被撬动了,可是我妈之前说的话,就是隔阂。
“好了没?”
他隔着一扇门,不耐烦的问道,可到底没有进来。
“好好了。”我嘟囔一声,顾长朔将我抱回了病床,他的衣裳凌乱,眼底的欲念褪去不少,他拢我在怀里,靠在床沿一侧。
疲倦地很,夜色慢慢降临,笼罩着这一方天地,我窝在顾长朔的怀里沉沉地睡去。
我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醒来的时候,吓了一身冷汗,睁眼对上他那双疑惑的眼:“做噩梦了?”
我才惊觉,十指相扣,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一直等到我醒来,手心里的冷汗直冒。
顾长朔捏了捏我的手,笑说我这么大个人还像小孩子一样,睡梦里一个劲地喊妈妈。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养了个女儿呢。”他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才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热气腾腾的馄饨。
一瞬间,眼眶略微有些湿润。
这世上,从未有人这样关心过我,包括我妈,她跟我爸从小感情就不好,自从我爸出事之后,她更是放飞自我,权当没有我这个女儿。
至于我奶奶,性子高冷,也从未有过这样贴心的举动,倒是九叔,寻常日子毒舌,可待我却是真的好。
可从来没有人,这样细心地关心我。
“怎么,这就感动了?”他拿起碗,舀起一颗馄饨,放在嘴边吹了许久,“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沈月初,你倒是长本事了。”
我的眼眶酸涩地很,胀地难受,我知道他说得是江家的事情。
我奶要带我去江家,哪里是我能拒绝的。
可他明显是嫌弃的口吻,我却不想与他计较,心口那儿快要土崩瓦解了,顾长朔这样的攻势,就算我是情场老手也不一定招架地住。
我要崩溃了,最后一道防线也快要决堤。
“那又不是我的错。”
他不作声,不跟我争论这样的事情,他说初儿,往后他若不在,切记护好自己,别蠢地跟猪似的,也不能轻信别人。
“那是我奶奶啊。”
“你知道当初的江家与沈家是什么关系吗?”顾长朔忽而顿住,他看着我,放下手里的勺子,我才吃了两个,刚吃了个唇齿留香,怎么就停了。
我摇头,显然对过往一点都不知道,在此之前,我从未接触过沈家接阴的事儿。
“一根绳上的蚂蚱,江家与沈家是故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