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的蛀虫?”
白苏额头顿冒黑线。
他做错了什么?明明是来人间铲除罪魂,阻止七大原罪酿成人间悲剧,却莫名其妙成了社会的蛀虫。
白苏心里有苦说不出,欲哭无泪。
苦涩之余,白苏手心传来烤红薯的微热,当即打开透明方便袋,轻轻掰开红薯,缕缕白烟弥散而出,紧随其后,一股清甜的香味直冲鼻孔,刺激白苏。
身处冥府,灵气充足,白苏从未有过饥饿感。然则此刻,白苏却突生一种腹饥之感。
鼻尖微耸,甜香如鼻,白苏咽口唾沫,按耐不住,旋即,一口咬下。
嗯!
外酥里嫩,软绵可口,甜而不腻,一口烤红薯全面刺激开白苏的味蕾,使其欲罢不能。
随后,白苏大快朵颐,风卷残云,刹那消灭干净。口留余香,白苏暗暗回味,而“社会蛀虫”一事早已抛在脑后。
“嗯?恩人?”
白苏第三次准备进入梦乡之际,一道熟悉的身影,略感惊讶的顿在长椅前,凝视于他。
此人便是陆树。
陆树深夜轻微失眠,出来散心,而下午白苏救他一幕,如同胶片般一帧帧的从他脑中飘过。
然则,漫无目的的散步一刻,陆树退出回想,却神奇的到白苏所在长椅的不远处。
“是你?!”白苏惊疑出口。
陆树道:“没想到恩人您还认得我,下午多谢你出手相助,我才免于一顿皮肉之苦,本来想和你好好道谢,可惜您却一声不吭的离去。”
说话之间,陆树遗憾又惊喜。
“没事,道谢就不用了,天色已晚,赶紧回家睡觉吧。”
渐觉疲惫,困意袭来。说罢,白苏倒在长椅上。
“不是?恩人,你晚上就住这?”陆树双目瞪圆,满心震惊。
“嗯,快回家吧。”白苏连连摆手,心不在焉。
“恩人,要不你到我家去住?反正我家旅社最近没什么生意,房间基本都空出来了。”陆树朴实一笑,眼里尽显期待。
“真的?!”
白苏闻言,顿时困意全无。如此一来,他的住所问题岂不是解决了?
望白苏略感兴趣,陆树趁热打铁:“这哪还有假?走吧,正好就当作我对你的感谢。”
“那麻烦你了。”白苏语气客套,起身随着陆树而去。
“白哥,我和你说”
白苏和陆树边走边聊,虽然说是聊天,但大多是陆树神情激动,自说自话。
一路下来,白苏对陆树的家庭情况有了初步的了解,陆树今年18岁,他的爷爷奶奶在他六岁的时候便以享天年了,而他的父亲是在三年前的一场车祸离世,母亲也因此离开改嫁,只留给了他一家小旅馆。
陆树还有一个妹妹名为陆璃,比他小两岁,今年16,在父亲离世,母亲抛弃他们后,陆树为了抚养妹妹而放弃了学业,一心维持着家里的唯一经济来源的旅馆,以此来供妹妹上学。
因此,白苏对陆树的映像完全被颠覆了过来,他没想到一个在小混混手下胆怯颤抖的男孩,竟然会坚强到如此地步。
“到了,这里就是我家,虽然有点破,还希望白哥您不要嫌弃。”
闲聊之中,半个小时转瞬即逝,白苏跟着陆树来到了他家。
一栋墙皮脱落,露出里面红砖的破旧小楼,小楼仅有两层,一眼望去,仅有四扇窗户,上下楼不过八个房间。
旅馆外墙上可以依稀看到残缺的,用醒目的红色油漆写的“旅馆”两个大字。
这栋房子和钢筋水泥的繁华都市森林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甚至在这破旧城区中,都显得多了一份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