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胀开,他为这陌生的感觉迷惑不已,却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不愿意打扰这一刻的宁静。
司岚璋坐在原地不动,一手托腮看着陆寒舟,目光从陆寒舟的脸转到不停动作的手。这个人和其他所有的都不一样,这不单单是说他会为他准备食物c询问生活之类的,陆寒舟让他感到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安宁。
在过去的十年里,他一直孑然一身,无论在哪里都像是寄居于此的幽灵。在此之前,他对外界漠不关心,认为每个人都天然的时刻准备拿起刀剑,但是看着陆寒舟用那双持剑的手摆弄起针线,一只手撑着破损的地方,另外一只手在布料的上下灵活穿行,穿针引线的动作熟练得犹如行云流水,突然感觉这样也很好。
司岚璋望着陆寒舟出神,眉眼渐渐舒展开来,唇角不自觉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等到陆寒舟将外衫修复完毕看过来的时候,司岚璋才从那玄妙的感觉中回过神来,迎着陆寒舟的目光打了个哈欠。
“拿着吧,以后注意点,别再弄破了。”陆寒舟把补好的外衫递过去。
司岚璋接过外衫,手指拨弄着补好的破口。针脚不算细腻,但是咋一看也看不太出来缝补的痕迹。当然,在这件充满了宏都书院刻板风格的黑色外衫上大多数痕迹都很难让人一眼注意到,不过司岚璋依然觉得看着破开的洞在陆寒舟手上合拢消失是一件十分神奇的事情。
“寒舟好厉害。”司岚璋赞叹。
“说好听的也不行。”陆寒舟微笑着把外衫给司岚璋披上:“若是看到弟子服破损的不是我而是宏都书院的长老,你就要小心了。”
“这个破袍子,有什么特别的?”
“这可不是普通的衣服,这是书院的弟子服。衣冠不正不能正心,哪家书院都不会愿意看着自家弟子穿着破破烂烂的弟子服在外面晃的。”
看着司岚璋歪歪扭扭的穿着,陆寒舟忍了忍,还是上去给他整理好。他说这话不假,不过这个“不愿意”带来的结果有些是一顿训斥,有些却是刑罚。司岚璋在书院的情形不好,何必送个把柄上去?
司岚璋回忆半天确定自己没在院规上面看到这条,陆寒舟无奈道:“这还需要特意点出来吗?你父母”
哦,对了,司岚璋出生时丧母,之后也没有谁管教过他。陆寒舟瞬间消音,沉默片刻拍了拍司岚璋的背,道:“总之记住了,行了,快走吧。”
这段时间里司岚璋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陆寒舟知道司岚璋进出方便之后就再也不肯让司岚璋留宿,每次都掐着时间,比司岚璋自己还上心。
司岚璋不甚在意的挥挥手:“知道了,不会出事的,别催嘛。”
离开了小木屋,司岚璋原路返回。这条道他已经走熟了,一边走神一边跑得飞快。刚刚进了暗房关门打算补个眠,司岚璋的眼前突然一亮,他回头,只见谢眺脸庞涨红,扶着门框急切道:“快c快走,余弘他们说你被魔气侵蚀,已经报告山长,现在要来抓你了。”
谢眺被司岚璋不客气的一顿话弄得魂不守舍,回去之后连续几天都精神恍惚。司岚璋的话在他脑子里来来回回的回放,他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就发现了余弘的异动。
拜他平时经营的关系所赐,谢眺最终知道了余弘的目的。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即使司岚璋的打击还没有消失,谢眺仍然条件反射的为他忧心起来。
谢眺到底只是个刚刚进书院没多久c毫无背景的普通弟子,能够打听到这一步实属不易,而这时余弘已经通知了山长,抓捕司岚璋的人正在路上。他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知道赶紧通知司岚璋。
不管怎么样,能够早一步跑掉也是好的。书院在这件事上从来都没有手软过,有些甚至会被送往凌仙宗,下场只会比在宏都书院处理的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