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商坐在这里辨了辨方向,可能那边就是福州。他不由得流下眼泪,心想:我们老王家祖祖辈辈吃斋念佛做好事,不知是缺了什么德,如今都应到我身上了,落此磨难。
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何年何日才是我的出头之日啊?难道说我就在这野人岛上了却此生不成!要真是这样,那我宁愿投海自一杀,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边掉泪边想着心事。忽然,他发现海面上有几个白点儿,心就一动,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他揉揉眼睛仔细一看,白点儿越来越大,越来越真。他搭起凉篷站起身,再仔细一瞧,啊!果然是船队。
这是他在岛上第一次看见船队,他高兴得就甭提了,但盼船队在野人岛靠岸。
正像他希望的那样,船队离他越来越近,甚至船上人一大声说话他都听见了。王商见此情景,从山头上撒脚如飞往山下跑,跑到水边一看,原来这船队就是他们家的,旗子上边有“王记”二字,王商乐得光想喊,但却连一句话也不会说了。他急得叫唤开了,“唉!唉!唉!”连跳带晃手,船上的人发现了他。
船队到这里干什么呢?打算靠岸,修理修理桅杆,可没想到这里有人。驶船的一瞅,开始被吓了一跳:“怪物!这里有怪物!把他逮住带回福州,装在笼子里卖票,肯定有人看,快把他抓住。”
还有人抱着敌意,把弓箭拿出来,准备射死他。王商一着急说出话来了,这是几年来他头一次说话。“别伤我,我是人呐!我是福州的,叫王商啊!”
话声借着水音传出去好远,船上的人听清楚了,他说他姓王。这船队就是王家的,人们以为那次在海上遇难王商早已死了,现在这个船队还是老王家管着,船主叫王云,是王商的本家兄弟。他赶到船头一看,果然是个人啊:“别杀他,看意思他是向咱们呼救,赶快放小船把他接上来。”
小船靠陆地放下来,找了几个胆子大的,等船靠稳了,这些人闪到两边,王商就跑过来了。他跟头把式地爬到小船上,头一扎就嚎起来了。
这帮人用小船把他接到大船上,找了件衣裳披到他身上。王云问他,他说:“我就是没死的王商。”
王云仔细一看:“唉呀!大哥,你还活着?”
王商点点头。“哥哥你怎么活着的?这几年你吃什么?”
说话之间,就听野人岛那边嗷嗷直叫,野人发现了。因为这个母野人采了不少果子,带着王猿从外边回来了,进山洞一瞅王商没了,她等了一会儿还没回来,她有点犯疑,站到高处一看,看到船队了,再一瞅,那不是王商吗,被小船接到大船上了。
她不干了,嗷嗷一叫唤,发出了信号,全山野人一下全出动了,拿着石刀c石斧c石块c木棒直冲向海滩。王商回头一看,忙说:“快离开,这帮人可野了,都不是人,是动物!”
大船提起锚来,一掉头走了。这些野人干跺脚,追不上了。那个母野人还挺有感情呢,眼望着王商远去了,坐在地上连哭带嚎。
小王猿不懂事,在旁边眨着眼睛看看,他知道那是他的亲人,但叫不准。就这样王商被救走了。这个母野人坚持着往下活,抚养小王猿。王猿九岁时,母野人因想念王商一病不起,死在山洞里,野人们把她抬走了,就剩下王猿了。
王猿慢慢成了头子,野人们都听他的,他照样领这帮野人采果子,度时光。
王猿十二岁那年,也该着有事。这一天,晴空万里,从海上来了一只独木舟。这独木舟就是一棵大树,树头树根剁去了,剁了树皮,从当间一分两开,在里头挖个槽就可以坐人,外边刷的桐油。
独木舟上坐着一位上年纪的老僧,他身材高大,新剃的脑瓜在一陽一光下反着光。别看他年纪大,可神采奕奕,精神饱满。他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