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有更加优秀的免疫系统,那么自己的身体此时可能正在和病毒搏斗。他也是肉体凡胎,战斗c勘探中,这样一具身体除了执行一些危险人物,避免更多人的伤亡外,其实并没有太大的作用,但是在这个时候,却可能有更大的意义。
时间在静默中缓缓流淌过去,在第六个小时,凌一咳出了一口血。
他面无表情地处理掉血迹,坐在主控台前,仿佛在看窗外那条星河,又仿佛只是在看虚空中的某一点。
露西亚在他身后站了很久,也是一言不发。
第八个小时,上校的那支队伍回来了。
他们用一个长方形的巨大容器装回了一个两只一米多长的生物。
不得不说,这东西长得实在是太丑了。它们在水中无规则地漂浮着,深黑紫色椭圆形的身体,全身布满密密麻麻的黑色小点,监控录像很清晰,放大能看到它们身体的细节,仿佛长满无数细小的放射状触手,哪怕只是看一眼都令人作呕。
露西亚帮助操作着设备,上校一边大口大口吐着血,一边亲眼看着这东西被送进冷冻装置,直到冷冻完成,它们两个都不再动弹才躺进了属于自己的冷冻舱中。
他艰难地开口道:“露西亚,交给你了。”
露西亚回答道:“请您放心,上校先生。”
闭上眼睛的前一刻,他不知在想什么,突然用一种叹息的语气道:“真像啊”
凌一又咳出了一口血。他一直待在飞船的主控室,全程都没有在人们面前露面,也没有给上校发去消息,上校一定以为他已经乖乖躺进了冷冻舱。
假如上校知道自己并没有从命,一定会把自己塞进冷冻舱里,像看着那两条动物一样看着自己被冷冻好。
所以他没有出去,露西亚也没有揭穿,她并没有这种负责打小报告的程序。
直到上校的冷冻程序启动完成,陷入沉睡,整个飞船上再没有任何一个活动着的人,凌一才走出了主控室,来到飞船的实验室,这间实验室的设置只是例行公事,设备并不高端,也没有人用过它,但凌一常年混迹各种实验室,早已熟悉它们的基本构造。
他轻车熟路地找出针筒c试管等一系列器具,装好合适的针头,在露西亚的数据库里搜索了抽血的教程,又回忆了林斯的动作,将锋利的针尖扎进自己的手臂。
位置并不对,深浅也有问题,他试了很多次,那一片皮肤上布满了红色的小点后,总算找准了位置。
他抽出半管血,注入试管,再打开冻干机,保存血液。机器运作,几分钟的嗡鸣过后,操作成功,这些血液能保存数年。
做完这一切后,整个飞船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他的身体开始疼了,这是一种从最深处蔓延开的疼痛,仿佛全身都被强酸腐蚀,但他觉得自己还能撑住。
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起笔,开始写今天的日记。
“我们要回去了,很快就可以回到远航者。所有人都被冷冻了,希望病毒能被低温控制住。
我瞒过了上校,没有去冷冻,林斯说我的基因一直在变化,我经常觉得我的身体是活的,它现在可能在对付病毒,我的发病也真的比别人慢很多。
我想知道它能够做到什么地步,所以打算每隔一段时间把自己的血存下来,其它的检验现在还不用做,到时候再说。即使最后克服不了病毒,这个过程也能留给林斯参考。
希望一切都好。 ”
写完这些后,凌一合上日记本,爬到床上,抱膝看着窗外。
飞船有细微的抖动,时空在这一刻掀起涟漪,“远征者”进入亚空间,窗外的星空变为一片漆黑。
随着时间的流逝,疼痛慢慢剧烈起来,他蜷紧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