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前来传旨时,急于将辨才带回长安,一路几乎没有停留,而回程之时,辨才大师却不着急,每到一处必尽兴游览一番,尤其是经过佛家寺院,必入之。房玄龄急在心里,却不好发作,最后无法,只能挑没有胜景与寺庙的道路前行。路上房玄龄见辨才大师心情绝佳之时也曾再次问起辨言之事,只是他每每提到辨才总是满脸哀思,闭目不语。久而久之,房玄龄也不好再问。
行了月余,一行人终于见到了巍峨的长安城墙,房玄龄也松了一口气。车队缓缓而行,最终停在了弘文馆前,弘文馆是唐王朝的藏书与纳士之所,与皇宫只有一步之遥。弘文馆占地甚广,建筑规模宏大,虽处在长安这个热闹繁华的都市之中,但却没有没有一丝外界的喧嚣与吵扰,此处鸟语花香,安静恬适,在加上四周层层峦峦的假山恍如世外桃源一般。
弘文馆主任敬臣接到侍卫的通报早早的站在弘文馆前迎接,看他满心欢喜的样子不似迎接朝廷重臣和知名大家,更像是迎接自己长辈一般。
房玄龄下车,还未站稳任敬臣便拱手上前对着房玄龄说:“国公,在下等候多时。”
房玄龄笑了笑说:“敬臣啊,平日国公来可不见你这般迎接,是在等我还是在等辨才大师。”
任敬臣被他点破也不过多言语,急急忙忙朝着刚被觉启扶下马车的辨才走去,随即朝辨才躬身一拜道:“师叔安好。”
他这一拜却是将刚被觉启扶下马车的辨才搞懵,他何时出来这么一个师侄?
此时房玄龄笑着走了过来说:“我就说你这个在长安素有风骨的任大人,怎么可能眼巴巴的过来迎接我。”
随后他看了看愣在当场的辨才接着说:“大师,此子任敬臣,居弘文馆馆主,乃是虞世南的关门弟子。”
辨才听到虞世南二字瞬间陷入了的回忆之中
“师弟,怕啥,师父又不在寺中,咱们师兄三人过去看看又何妨?”
“世南师兄,不要听大师兄的,师父说过咱们境界不够看了反而会受其累,不让咱们看。”
“师弟,就是因为境界不够咱们才要看啊,不看看这些高境界的书帖,咱们怎么知道自己差在哪里呢?”
虞世南当年修习书法拜在智永禅师门下,与辨才师兄弟相称,难怪会有今日这一声师叔。
房玄龄见辨才失神而任敬臣却一直扶着身子于是轻咳一声。
这声咳嗽将辨才的思绪打断,他他连忙将任敬臣扶起说:“弘文馆可是我大唐文人墨客无不向往的地方,敬臣竟然在此任馆主,真不愧是虞师弟的弟子。”
待任敬臣起身他说:“我之所学不及家师一二,师叔谬赞了。”
听到此处辨才叹道:“虞师兄学问确实高深,庞杂而精,我也自愧不如,刚才我一时失神,想到与你师父早年之事,师侄勿怪。”
他说完指了指宏启说:“师侄,这是师叔的徒儿,宏启。”
宏启赶忙向任敬臣行礼道:“宏启见过师兄。”
任敬臣回礼说道:“师弟好生年轻,真是羡煞我了。”
房玄龄看了看将自己晾在一边的自顾自聊天的三人,感觉甚是无趣,便打断二人对话说:“任大人,我就不在这打扰二位聊天了,我还是赶紧回去复旨吧,辨才大师在长安的起居就靠您了。”
任敬臣回道:“国公放心去便是,我岂会怠慢了师叔。”
辨才与觉启也双手合十行礼,与房玄龄道别,房玄龄点了点头再也不管三人,带着侍卫匆匆而去。
而任敬臣则带着二人来到同文馆内,将二人安置在一栋独院之中。安置完二人任敬臣并没有离开,而是与辨才来到了书房,二人对桌而坐。
任敬臣先打破了沉默,开口说道:“师叔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