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黑暗。那是彻底的暗,绝对的黑,几乎让人以为转瞬回到了天地开辟之前的混沌之中——那种黑是可怕的,令人心盲目盲,仿佛是无限罪恶的最好温床。它可以呼唤出人心里的黑暗。
墨卿想起了很多,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和平不过是大海的表面。却尚不及多想。一道清冷的声音便打断了他的思绪。墨卿笑了笑,他好像不是一个人呢。
“抓紧我。”清冷的女声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墨卿尚想说句“男女有别”,只是那女子却已经蛮横的抓住了他的手,并留下一句“闭嘴”。墨卿有些哭笑不得,但想想也释然,男女之间若定要思及什么,距离并没有什么用处。更何况比起这软香如玉,他这糙汉子倒了占了便宜。那女子果断,如今他扭捏也是不该。
“不知姑娘姓名?”墨卿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晨雾。”依旧冷清的声音,却在下一秒带上一份欢悦:“黎云配晨雾。正好!”声调有些上扬,让墨卿切实的感受到了这女子的高兴之意。
不过,黎云么?好像当初和少爷同行的人里有一个叫东方黎云。
就这样,黑暗里的前行之路再度回归了宁静。
路似乎很长很长,长到穷极一生都不能走完。但一行人里没有人感到厌烦,而遭受坏境的影响。墨卿是悠闲着的,他感受着周围的环境,不是用神识而是借用了全身的感官,比神识所看到的世界更加的多彩,让人心动,所以他也是开心着的,在这种心情的驱使下,遥远的路途似乎也算不得什么;晨雾是平静着的,偶尔也会兴奋,她在按着主人的要求跟着另一个人去杀一个令主人讨厌的家伙,她认为这体现了她的价值,甚至她在想该给予这个令主人讨厌的家伙什么样的惩罚,简单的死去是恩赐,是给予一个身处黑暗中的人的救赎,所以不能;而君墨卿呢?他没有什么可以表达的,他对这里的一切都太熟悉了,这里的罪恶c孤独都被他所熟悉着,接下来,他会将那个人所教给她的一切原数奉还。
再长的路也终有尽头,或许他们还未抵达,但他们已经找到了他们要找的人。
苍老的邪修坐的高高在上,犹如枯灯的眼里闪现着一如既往的高傲与不屑。尽管没有人认为他有这个资格。活在下水道里的老鼠,无论多坚强,多具有破坏性(或者强大?),也依旧被过街喊打,最终无声死在角落,除了那些腐食动物c真菌,没有人会在意,哪怕连一个眼神都不会施舍。
这只“老鼠”没有资格高傲。当他甘心成为老鼠并以此为豪的时候。
“小言呐,你看你依旧回来了。”邪修的声音犹如卡住了的磁带,嘶哑得让人难受。
“是的。”君卿言平静至极,他甚至抬起头仰视着那个人。
“真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呀。犹如神祗。”邪修是如此说的,他的眼中是满满的贪婪,“你说,你献上你的身体有何不可呢?这该是你无上的光荣。”
“我所接受的全部教育,都在告诉我生命可贵。”君卿言笑了笑,他知道邪修在干什么,无非拖延时间,可不巧的是,他也有这个意愿。他的手背在后面,安抚着晨雾与墨卿。“杀戮是不对的。无论对方是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亦或是普度众生的光明使者,杀戮都是不对,所以我们该忍耐。只是很多时候,我们得承认,我们不是神。如果两者要死一个,谁都会选择让那个亡命之徒死去。”
“哈哈哈!只要那个亡命之徒的足够强大,有谁敢于一试!邪修自成一派,它的强大有目共睹,人心的恶同样光之与众。‘人之初,性本善’,你是如此说。我说啊!该是‘人之初,性本恶’!”邪修站了起来,他是笑着的,因为他认为的时间到了。
君卿言也是笑着的,因为时间也确实到了。
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