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一点声响，他仿佛和世界上的一切隔绝，只剩下自己飘浮的身体。

    他从黑暗的虚无中醒来。

    清晨的阳光温暖温柔，从掩映的绿植缝隙中投射过来，窗户一片明亮，在莫村的身上投下了一片摇曳着的光斑，窗外的鸟儿在晨曦中啁啾不止。他的脑袋还是一片昏沉，但是疼痛已经完全消退。他缓缓地坐了起来，轻轻地试探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似乎一切都恢复如常了，脑颅中的不适已经彻底消失。他惨笑了一下。“正常的感觉真好。”

    “你醒了？”严三明走了进来。莫村的房门没有关，老人一定是听到了声响，才进来看看。八十岁的年纪还耳聪目明，一定是做了很多好事才有这样的福报吧。

    “严老爹。”莫村亲切乖巧地叫了一声。虽然严三明只是波叔给他安排身份的名义上的养父，但对严三明他一直怀有亲切的好感。在这个老头身上，他感觉到一种温暖。

    严三明慈祥地笑了，满脸的皱纹褶子堆成了一朵花。“脸色好多了。”

    “嗯。我已经好了。”莫村笑着用力地挥了挥粗壮的胳膊向严三明说道。

    “你轻点。身体刚好，多修养。”严三明向莫村摆了摆手。

    “起来吃饭吧。老年人瞌睡少，饭我早就做好了。”严三明说着扭头拄着拐杖出了房门。

    莫村从床上爬了起来。严三明拄着拐杖将饭菜一样一样地端到桌上。

    “老爹。我来。”莫村急忙叫道。

    “你坐着。你身体刚好，我老年人活动活动对身体好。”严三明笑着推了推莫村。

    莫村看出了老头的坚持，默默地坐了回去。

    “老爹，你不吃吗？”莫村一面大口拨着饭一面问道。

    “我早吃过了。你吃。多吃点。”严三明笑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莫村，连眼角也堆着笑意。

    “以前小延也是你这样。吃得多着呢。”严三明说着眼角落下了两行浊泪。

    莫村看着严老爹声音有些暗淡地问道：“延哥，他没回来吗？”

    严三明眼神落寞。“自从几年前他去了天奥工作，回家就少了。这两年还没回来过呢。说是工作忙，在带一个项目。”

    莫村看着严三明的样子，心里泛起一阵伤感。

    “唉。你看。不说他了。你快吃吧。饭菜一会儿凉了。”严三明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笑着向莫村说道。

    “嗯。”莫村用力地嗯了一声，大口地拨了几口饭菜。“老爹，以后我会常来看你的。”

    “唉。好孩子。”严三明笑着点着头，眼角又闪出了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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