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听完菜单，招呼了一声便下去了。

    这时，黎青发现原本在旁边站着的小女孩此刻也跟着老人进去了厨房，应该是去帮忙吧。

    因为黎青之前比较残暴的表现，导致小女孩已经把黎青划入坏人的行列了，所以自从黎青坐在这里后小女孩就再也没来骚扰无念了。

    无念听黎青老说要和他喝酒，也是有些无奈，他道“出家人守清规戒律，不破戒，不喝酒。”

    黎青笑道“哈哈，佛门有圣人曰‘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无念你又何须在意这些小事呢。”

    无念道“此偈语不过上半偈，黎施主既然知此偈语，那施主可知其下半偈为何？”

    黎青看着无念的眼睛道“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

    无念惊讶了一下道“黎施主之博学，贫僧佩服，不过施主既然已知道，先前又何出妄言呢？”

    黎青和无念正聊到一半，这时先前的那名小女孩也小心翼翼地端着个盘子慢慢走了过来。

    盘子里有一盘简单的小菜和一壶酒，酒未至酒香已到。

    小女孩将那盘菜小心地放在桌上，然后她悄悄地躲在无念后面观察着黎青，黎青朝她露出了一个自觉还比较友善的笑容，结果马上就把小姑娘给吓地跑走了。

    看来黎青这坏人的设定一时半会是改不了了。

    黎青从大清早赶路，再帮林婉儿做苦力，还要对付各种来路不明的杀手，早就饿的不行了，所以他毫不客气地先大口吃了起来。

    黎青痛饮一口酒，然后他看着无念道“此偈语乃是道济禅师所说，依其所言，之所以出家人不可学他，乃是因为等闲出家人的道行未到他的境界。我虽未见过道济禅师，也不知其道行几何，但依我愚见，无念大师您的境界必然不在禅师之下，何必在意这等世俗的繁文缛节呢？”

    无念双头合实道“阿弥陀佛，小僧修行善浅，岂敢与禅师相提并论，施主谬赞了。”

    黎青再饮一口酒道“无念你可知世人为何好酒？”

    无念道“贫僧不饮酒，自然是不知了。”

    黎青放下酒壶看着无念道“一是为‘苦’，二是为‘愁’，人世多苦，亦多愁，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谁人没有自己的‘苦’与‘愁’呢？只是互不相知罢了。”

    黎青接着道“佛说四大皆空，依我看来，无念你看似洒脱，却也有自己的‘苦’与‘愁’，何不以此一壶浊酒一解那苦楚，淡消那哀愁呢？”

    无念看着黎青手中的酒壶，面色平静，似乎在想着什么。

    无念拂了拂衣袖起身，他走到黎青身前背对黎青道“佛说四大皆空，凡尘俗世一切皆为苦。而我不这么认为，俗世虽苦，我却有无法割舍之物。”

    “我幼年无父，母亲在苦难中将我拉扯长大，给我的爱不必那些有父亲的孩子少。”

    “我依旧记得那年饥荒，母亲讨来一碗粥，她给了我半碗告诉我她已经吃过了，但是当入夜后她又拿出半碗有些混浊的粥给我吃，然后骗我她又吃过的时候，我就知道有些东西我这一生都无法放下。”

    “当我被选入金光寺修行时，为了让我不再有多余的留恋，伴着雨夜，我的母亲永远地离开了我，我醒来时只有母亲准备好的包裹整齐地放在床头，我想哭，但我不能。”

    “佛说四大皆空，而我已然有所留恋，佛说放下，而我却有所不下之物。佛曰‘诸行无常，一切皆苦。’而我却认为人世虽苦，亦有珍贵之物。所以我离开了金光寺，是为求得心中的一个答案。”

    无念说完静静地立于原地，双手置于后，眼中有有一丝思念和落寞。

    黎青听完无念的话他心中也有些惊讶，原本他以为无念应该是那种自小就出身于大势力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