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长褂,跳动着,真的像一只虾,他觉得特别好笑,笑倒在地上。
怀王也不生气,也跟着躺在地上大笑着。
怀王的脾气有点像王太妃,平日虽不至于不苟言笑,但也绝非闹腾的人。
难得看到他这么放得开的玩闹。
王太妃也坐在一边跟着一起笑,拉着他们的手叠在一起,柔声道:“看到你们兄弟感情这么好,我真是高兴。”
“墨兮啊,你以后多照顾怀王好吗?”王太妃道:“宁王和安山王的母妃性子好强,九江王有厉害的外家,只有怀王什么都没有。”
“好!”他当时点头了,拍着怀王的肩膀,道:“这辈子,我们都是好兄弟。”
怀王上来抱着他,哈哈笑着,“对,兄弟!墨兮是我最好的弟弟。”
“那当然。”他道:“我有不好之处?”
怀王冲着他摇头,道:“没有,墨兮是完美无瑕的人。”
他们又笑在一起,这次换怀王弹琴,他起来跟着节拍乱舞。
那个笑容干净的怀王和眼前这个眼睛浮肿目光浑浊的怀王重叠、那个骄傲清高的怀王和这个鼻涕口水眼泪混在一起的男人重叠……
“发生了什么事?”桂王问他,“你不该是这样的。”
“这七年在吉安,你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变成这样?”
怀王看着桂王,努力想着这几年他的不容易,可他想不出来……在封地里,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见不到自己的母亲,不能轻易回京。
“我想我母妃,我想你。”怀王答非所问。
桂王道:“想我?”
怀王道:“想你。你知道的,你我感情最好了。在所有兄弟里,你对我最好。”
“想我,所以让你的家将包围苏庄庄,要将我射杀?”桂王道:“这是你对我的想念?”
怀王摇着头,“不、不是,你误会了。不是我要杀你,是、是闵然举,他要杀你。”
“他要杀你,我拦不住啊。”怀王道。
桂王不想再和他说这些没有用的东西了,实际上,他也不该和他聊着这些,早就没有意义了。
“闵然举什么时候跟着你的,谁推荐给你的?”
怀王想了想,回道:“他是我自己找的。为了请他,我、我费了不少力气。”
说完,他觉得这和他刚才将所有责任推给闵然举的话有些不符合,就立刻又补充道:“但,但是我没有想到,他秉性如此之坏。”
“王爷,”杜九言看到桂王眼中的失望和不耐烦,她上前抚着桂王的肩头,看着怀王问道:“怀王爷,您为什么要办明月坊?”
怀王摇着头,“不、不是,明月坊不是我办的,真的。”
“可所有人都说是你办的。”杜九言道:“你觉得他们都在冤枉你吗?”
怀王一怔,接着摇头,“我真的没有,我是无辜的。墨兮了解我的,我这样的性格,是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是他办的。”门外,怀王妃进来。
她约莫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人很清瘦,穿着一件素白的衣服,脂粉未施。第一眼看去,还以为她在孝期,为哪位长辈守孝。
“这一切都是他做的。”怀王妃站在门口,看着桂王,“墨兮,眼前的怀王,早就不是你认识的哥哥了。”
“这几年他性情大变,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
杜九言扬眉打量着怀王妃。
“阿楠,你不要胡说。”怀王道:“你可知道,你说这些话有什么后果吗?”
“我们全家人都要丢命的!”怀王吼道。
怀王妃忽然给桂王跪下来,咚咚咚磕了三个头,直挺了腰杆,和桂王道:“我和怀王有一子一女,女儿今年七岁,儿子五岁。”
“稚子无辜,请王爷饶他们一命。”
“其他的人,”怀王妃看怀王,目光里是嘲讽和冷漠,“能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