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没敢逃,我进来的时候他就坐在椅子上,我就拿绳子捆住他了。”
那就是焦三愿意让他捆!杜九言问道:“三爷,怎么回事?”
“说了我自己都不信,”焦三很恍惚,“我什么都不记得,能记事的时候,高远就进来了。”
“九言,这个官司你要帮我辩,我肯定没杀人。”焦三道:“除非我刚才失心疯了。”
杜九言凝眉没说话。
“你怎么没杀人?”高远指着焦三,“不是你杀的,难道我父亲还是自杀。谁自杀我父亲都不会自杀的。”
桂王问道:“为什么你父亲不会自杀?”
“我父亲一生爱享受,游山玩水朋友遍天下。”高远道,“谁自杀,他都不可能自杀。”
这种伤口,自杀做不到,杜九言看向上前来查验的尸大,道:“仔细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别的伤口,比如打斗的痕迹。”
“好。”尸大应是,带着施常阳验尸。
杜九言在房里走了一圈,跛子在看丢在桌边的,焦三的刀。
刀出了鞘,上面有血,鞘则放在罗汉床贴扶手的左边。
看上去就是左手抓刀坐下,右手拔刀,刀鞘自然留在了左边。
“是这把刀?”杜九言走过来。
跛子递给她看,“血迹不像是后擦上去的,这把刀应该是凶器。”
杜九言去问焦三:“一点都不记得?”
“不记得。”焦三道:“我和你说情况。”
杜九言点头。
“我和高德荣认识有七年了。这几年断断续续有来往,他常出门,最近这个月才回来,我知道后就打算来见他。本来打算迟点的,但正好前唐沟唐六来报官,说谢宝丢了,我就顺道来了。”
“我来的时候,在这院子里见到了七个人,高德荣,高远还有一个四个丫鬟,估计后院应该还有烧饭的婆子,几个我就不知道了。”
高远补充道:“这院子里今天加上我和我爹,有十一个人,大家都在后面,我没让他们走。”
杜九言打量了一眼高远,又和焦三道:“你继续说。”
“我们就在这房间里说话,后来丫鬟上菜上酒,我们就聊了一会儿。”焦三道:“后面的事情我就模模糊糊不大记得了,等清醒了就看到高德荣死在罗汉床上,高远进来,捆我的时候我也没反抗,这情况反抗了也没什么意思。”
“是我让他遣人去报官的。”焦三道。
杜九言问道:“你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你注意到什么?”
“除了死了的高德荣,就有只黑猫跑出去了,”焦三道:“除此以外没有人也没有和现在不同的地方。”
高远道:“是养了一只黑猫,养了好几年了。”
大家都很冷静,焦三因为懂所以不闹,冷静叙事。高远也很冷静,没有哭哭嚷嚷要报仇,求做主。
气氛很怪,不像是杀人现场,倒像是追悼会。
“大人。”尸大上来回道:“一刀毙命,凶器应该就是三爷的佩刀。身上暂时没有发现别的伤口,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而且,杀人者是个常用刀的人。”尸大看了一眼焦三,“武功应该不错。”
焦三耷拉了肩膀。
桂王看着尸大,“有没有什么药吃了让人发疯杀人,自己却不记得,或者,能让人失去短暂的记忆?”
“草头乌,就是拍花子常用的药粉。”尸大道:“这种药粉吸入一些会让人短暂晕眩,但若是吃下去一部分,轻则晕倒重则死人。但有个特点,就是刚吃不久喂甘草汁或者饴糖水,就能立刻解毒。”
“听说中毒的人醒来以后,会不记得自己晕倒前后的事情。”尸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