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域, 朝雨城。
与央天城仅有一林之阁的朝雨城内, 人心惶惶,虽说朝雨城平日没有央天城繁华, 但也是修士来往如织,如今却人气凋零, 只能见到几个零星的低阶修士罢了。
不过, 万珍楼旗下的酒馆之中, 还零零散散坐着几个最低都是出窍期的修士, 依照他们的修为, 做个一宗之主或者投入五大上门麾下做个长老也是足够的, 放在平常,哪里能轻易见到。
“周兄,你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浓眉虎目c肌肉虬结的大汉虎着脸,两道浓粗的眉毛几乎打成了死结。
“还能是怎么回事,”闻言, 他对面白发苍苍的老者拭了拭杯沿, 垂着松弛的眼皮道:“天要变了。”
“这些‘饲’族, 未免也太嚣张了!”
三日前, 央天城出了一场大事。
隐于万珍楼幕后多年的真正主人, 莲华界唯一的大乘修士秦寻元君遭妖修重创,至今未醒——不过袭杀他的妖修也没落得好,二人战至后来难分轩轾, 那妖修遭到第三人攻击受伤, 如今也正在逃命养伤。
“他们嚣张也罢了, 却毫无原则,背后偷袭元君和那妖修之战,若真是光明正大的二对一也没什么,偏偏是背后偷袭,这要是让天下人知道了,元君岂非要遭人耻笑!”
他们这些人正是万珍楼供奉的客卿长老,秦寻元君和那妖修的大战他们自认无能,插不进手,但那妖修如今恐难有再战之力,他们自然要为元君出力,不然岂非辜负了万珍楼多年来毫不吝啬的丹药法器供奉?
如今打头修为最高的,正是说“天要变了”的白发白眉老人,他乃是秦寻元君麾下修为最高的人,如今已是分神大能,秦寻被妖修重伤,追击的任务,他当仁不让。
见一行人似有不满,老者把手中杯子往桌上一敲:“好了,元君毕竟于我等有大恩,不该我们管的事不必多理,都打起精神,那妖修最后就在朝雨城出现,尽早找出他,我们也好向元君交代。”
大汉心里嘀咕道:什么大恩,也不过是拿人钱财,□□。
不过不论这“饲”族到底是从何处冒出来的,暂时也对付不到他们头上,至于那个妖修,更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任凭他们你死我活,再好不过。
只是
自央天城万珍楼一战之后,那妖修遁逃,“饲”族也在万珍楼的庇护下,开始肆意劫掠修士——或许不该说他们受到万珍楼庇护,而是他们早就同万珍楼有所勾结。
这也正是朝雨城近来人气凋零的缘故,“饲”族不轻易动央天城及其交好的琢玉门,但是对周边的散修城市却没什么顾忌。
劫掠修士,目的恐怕也是为了修炼,但这也太明目张胆了,近些年来无花谷在沈病梅约束下安分许多,他们倒比这些魔修更猖狂。
不过那又如何,修真便是如此,弱肉强食,修为不够亦无宗门庇护也只能做他人砧板上的鱼肉,知趣点的,不如早些跑了。
这一行人有心知肚明的,却不乏装聋作哑之辈,他们为万珍楼驱使,本就是看重外物之人,自打接受了万珍楼供奉的第一天起,他们就下不了这条船了。
君不见,五大上门及四家都没什么反应吗?——听说昆山都被杀了个七七八八,那位“饲”尊的手段,真不是常人可以对付得了的。
他们说罢,又重新放出神识搜查,这一两天来,这个过程已不知重复了多少遍,可惜日夜不息地搜过了整个朝雨城,唯恐一丝遗漏,他们都没有察觉到那妖修的气息。
而就在此时,酒馆前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一个白衣女子。
她这一身白衣,不是寻常的女修所着那般仙气渺渺,而是一身白色的皮甲。
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