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离开她,远远的。
即便他与林佳林有了孩子,他也是嫌恶她的,他憎恨她,恨她的不择手段,恨她算计了自己。
他爱我,他说如果我跟别的人结婚了,他便心死了。
最可恨的是我不能像林佳林或者叶小烨一样,随时可以跟喜欢的人发生关系,我恨曲阜的一切,恨门槛外面那一站,那一瞥,恨母亲和爸爸,带给我的心理疾病,恨自己,为什么不早日正视这一切……
这一切,幂幂之中自有安排,如果不是我这疾病,或许与楚楠早结婚生子……
看伍海彦悒悒不乐,我难受无比,但他不愿跟我说,他究竟想了什么法子,或者没想到。
……
这一夜,我压根无法入睡,各种想法纷至沓来,它们一直倒腾着我的寸寸神经,弄得我筋疲力尽,天微微亮的时候,才弃械归降,逃匿而去。
我终于睡去。
再度醒来的时候,睁眼看见伍海彦正在案上画画。
发现我醒来,他递眸过来,璀璨一笑。
我也冲他一笑,而后干脆躺着。
“懒猪,太阳晒屁股了。”他搁下笔,走了过来。
在床沿上坐下。
“你昨晚睡的可好?”
“不好。”他刮了我的鼻子,“我听见你床板吱吱地响,想我了?”
赤热上了脸颊,我的确在想他。
“我盥洗去了。”不敢接他话茬。
“去吧。”他拍我的后背,“粥和包子在饭桌上。”
踩着咚咚响的木地板瞄了他画的甚。
是竹子。影影绰绰,煞有风格。
下楼,盥洗。
粥和包子都是从外面买回来的。
一会儿,伍海彦也下楼来。
他陪我吃完早餐。
抬手看表,9:30。
“趁早,太阳没那么dú辣,我们到田间走走。”他还是那个样子,昨天的痛苦和yīn郁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嗯。”我点头。
撑伞,与他同出门去。
与水泥路接连的小路,都是泥路。
沿着泥路走去,两旁都是绿油油的稻谷苗,一直延伸到天际接壤处,或者一座大山,挡住了这苍茫。
灌溉用的水,都是从门前的水渠里引流出来的,就在脚侧淙淙流淌着。
“我喜欢这纯净的天地。”伍海彦眺着远处,“再大的磨难,只要来了这里,就全销匿。”
“这里的水,洗刷着心里的不痛快。”他自言自语式地发表着感叹,我静静倾听。
天际间,偶尔有飞鸟箭一样横过群山,最后只剩了黑点。
的确是褪去喧哗的好地方。
走了一小会,进入一丛灌木,里面是一片小树林,树林的一端,远处就是伍海彦之前说的水库了。
我们挑了一块整洁的大石块坐下,歇脚。
“看,那个水库。”他指着远处。
“嗯。”我应他。
“那就是哥哥溺水的地方。”
“嗯。”我不想他总想起这些不快乐的东西,“这儿风景极好。”
“是。”他回应,电话响了。
小树林里静悄悄的,他的电话里的对话隐隐约约地听了些。
用当地的土话,有些像粤语,有不像,但依旧依稀听得一些些。
据推测,这应该是他的家人姑姑或母亲之类的亲人打来的,话题就是林佳林。
从开始的温婉到后来的争辩,慢慢地,伍海彦越说越急躁,几yù在电话里与对方吵起架来。
我不安地看他。
他站起来,将我的头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