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并不像老王那样可以随意来往于阴阳二界，那么，该怎么证明我自己呢？

    如果不能证明我自己，他们会杀了我吗？

    我不知道。

    所以，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然而，因为此刻的我并没有“疯魔”，心底的那种感觉无法出现，也就没有办法召唤阴气。

    既然如此，我能做什么呢？

    卖萌求饶？跪下？

    不，这些动作我都不可能做，也做不出来。

    难道，我今天就要死在这里吗？

    我在屋子里看地图，他们在房间里看我。

    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没有岁月静好，没有剑拔弩张。

    但是，沉闷的气氛最能带来压力。

    我抬头，看着他们：“能把我送到长安城吗？”

    “为什么？”

    我看了眼那窥视着这里的眼睛，轻轻开口：“我要去找鬼谷子……”

    “为什么？”

    就如同一台机器，不断吐出同样的同种声调的问题。

    “因为……”我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四面八方传来同样的声音：“……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这样语句，如此熟悉，是我初中所学，出自《孟子》一书。

    从前，听到这语句，我所想到的是曾经美好的岁月。

    现在，听到这语句，我仿佛看到了希望在我面前――如果，外面那人果真是孟子的话。

    “孟子舆，你为何而来？”

    孟子舆者，孟子也。

    孟子，名轲，字子舆，又云字子车或子居。

    孟子说：“你等诸般恶行我且不说，然在我前，如何敢欺我人族？”

    讥笑之声响起：“孟轲！你还不是鬼，说什么人族！”

    孟子轻诵：“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大门轻启，发出“吱呀”的声音。

    束发而衣右衽，右手持着一卷书，孟子走了进来，抬头看向那些妖物：“尔等欺压我人族，且欲不留活路，还待如何？”

    “此言着实可笑！我妖族再次无数年，而你们人族到此聚居不过成千上万年而已。若说我妖族是欺压你们人族，那你们人族侵占我净土！”

    “然也！”孟子竟同意了他的说法，“惜哉天道如此，人之一死，而到此处，与你等生出争端。难变之事，且不说，我人族至此处，也不过百年则消散，你妖族竟以为食物，残害我人族！”

    “所谓弱肉强食，不外如是！”

    “如此，我确无可辩。”孟子目光扫过审问室，“也如此，我带走他，你们有何疑问？”

    “你不能带走他！”

    孟子依然是不急不缓的声音，依然是温文尔雅的模样：“弱肉强食，不外如是。”

    他身周聚起阳气，不再看妖物，来到我身前：“被困在这里，也是苦了你。跟我走吧。”

    我点点头，站到他身侧。

    他抬头看了眼屋顶的眼睛：“有所为有所不为。”

    说罢，就带我离开了这里，离开了妖庭。

    ……

    ……

    阴界的昆仑山中有一条冰中隧道，看起来四周都有几十米乃至数百米的坚冰。

    本来我怀疑脚下的冰层会不会碎裂，看见亚圣一脸泰然，我也就跟在他身后走入这黑暗。

    是的，这里是幽静的，也是黑暗的，因为这地方被埋在雪层之下，是终究见不得天日。

    温度不是很低，忍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