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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围绕二黑哥“逃兵”一节所多次引发的我俩之间的磨皮斗嘴也好c尴尬僵局也罢,真得就过去了c从此就没有下一次了?凭我的直觉,结论就只有一个:不可能。仅就刚刚过去的这次来说吧,俺俩闹得确实有点儿过分,主要原因还是在我,这我承认,可二黑哥也并没有认错投降的意思,他能不寻机报复我,出出他心里老被我教训的恶气吗?只是我不曾料到这次竟把他给憋屈哭了。可我总不可能昧着我的政治良心去奉承他吧,别忘了,他犯得那可是在战场上该立即枪毙的错误啊,我要是不亮明我的态度,那我还配做一名员吗!唉,二黑哥窝囊就窝囊在这里。行啦,我可不想也不愿意再琢磨他这破事儿了,反正是越琢磨越糟心。值得庆幸的一点是,他憋屈哭泣的这一幕,多亏没被车厢里的其他热心的旅客所关注到,否则的话,可真是丢人丢大发啦,真是想想都后怕,这可一直是我所担心害怕的。

    还得再啰嗦几句得是,二黑哥从战场上“逃跑”这一污点,截止到现在为止,一切的一切可都是他自己交代的,真假对错c全面偏颇,我无处求证,可也全盘相信,就在他交代的情况下,态度上紧接着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连讽加刺地一次次就怼上他了,只是这次怼得有点儿太过。之前我就检讨过,可自己为啥老不长记性呢?想想他刚才他那悲戚难忍的痛苦表情,确也从某种程度上暴露出他对自己的这一错误是发自内心的悔恨,甚至可以说到了伤心欲绝c生不如死的地步,我心里也替他痛着哪。时代不同了,新社会了,每一个人,别管有没有文化,是不是党员,都是有上进心的,都想着为国家出力,多做添砖加瓦的事儿,其实,二黑哥也是这样的人,只是他力不从心而已吧。算了算了,我现在再次做出决定,万万不要再去计较连二黑哥自己都不愿意回忆的他那段痛苦的过去,除非他自己愿意讲。我还是那句话,他这种人,在家里的时候就是个干啥啥不中的主,几乎手无缚鸡之力,靠着耍耍嘴皮子,显摆显摆点儿花拳绣腿,干些倒腾狗皮膏药以换取营生的人,别管主动还是被动,能到朝鲜战场上真枪实弹地经历一遭,本身就相当感人且值得尊敬了。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又有几人马革裹尸还,所以我该理解他才是。当然了,理解归理解,但不能否认他当兵这事儿,对他来说的的确确更像是个历史性的误会,也许这就是现实给他这种人开的一个比较严肃的政治玩笑吧,阴差阳错般把他推到了他所不愿意c也不可能胜任的岗位上,可国家需要,总不能光靠自觉志愿吧。以前在家里听那些说书唱戏的,说“人不能跟命争”,是说人的命运是天定的,太迷信了,我不信这个,但从另一个角度看,这历史和现实c过去与现在,就如同一条连绵不绝的时间长河,裹挟着林林总总的各色人等,从过去一直走向未来,哪个人都概莫能外。可这条时间长河,它可是造化c捉弄人的高手,正是它在不断演化出无数的人间悲喜剧:一个一个的人呐,就是这条时间长河里的游鱼,冥冥之中,每个人的命运都会在属于他自己的那个特定的时间节点上游弋,同时受到来自个人c家庭及社会等诸多方面的制衡与限制,而你可以积极地选择或被动地被选择。识时务c顾大局c识大体的人,会主动选择,个人的命运能基本掌握在个人手中,一切相对主动,结局与归宿相对圆满;而被动选择的,也有侥幸成功的,更多的则是平推平庸,失败的概率相对要大于成功的概率。二黑哥就属于被动选择派,就因为他的被动应付c滞后消极,导致的自然失败的结局,也算是他咎由自取,自己酿的苦酒还是得由自己去喝,别人怎么可能替代得了呢。

    想到这里,连我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回家的火车上偶然认识了二黑哥,围绕着他逃兵这事儿一路吵下来,吵着吵着,还没吵到老家山东界呢,我这儿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有文化c能思考之人,竟一个人琢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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