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还是蛮多的,依次鱼贯检票,然后到站台上车,再进到车内找到座位,把包裹放到行李架上,一切都有序而行。车厢里的喇叭不断地提醒着:各位旅客,本次列车是从本溪发往徐州的普通客车,现在停靠的车站是顺城车站。上车的旅客请做好准备,火车在本站停车十分钟,列车前方到站沈阳车站!
“终于要发车了。回家了,终于要回家了。从封闭c落后c愚昧的小山村出来,肩膀扛着脑袋,目不识丁,一晃就两年多,不对,细算起来三年还多呢,今天终于踏上回家的路途,就要暂时离开梦境一般飞速前进天一个摸样大发展的顺城,心里感到十分的放松。发展中的顺城,也有我的贡献,不过今天我得与你说再见了,我要回家把年过,去孝顺我几年多没见面的母亲,咱年后见吧。”
慢慢地,感觉火车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赶紧用手在满是水雾的窗玻璃上擦擦,看到车站的房子c柱子在缓慢地向后移动,表明火车确实开动了。两眼贪婪地望着车外渐渐闪过的站台c站牌c新兴建的厂房,一切与几年前刚来到这里时所看到的完全不一样,模样几乎全变了,朦朦视野之中,看到铁路两边都变成了连片的大厂房,哎,说心里话,现在还是最想知道老家到底发展成啥样子了?不过也快,老家不就是几天的车程吗,慢慢地等吧。
紧贴着窗子看了好久好久,直到两眼发酸模糊,把视线重新转移到车厢内,等车的焦急逐渐散去,老家也只是化作几天的时间与关外关内几千里地的距离,此时的我心情彻底大放松,裹裹衣服,身子一团,一阵阵疲惫随即而来,两只眼睛继续迷离,适才被广播打断的记忆又重新链接起来
公安局是呆不住了,我是被当了逃兵,俺老娘是总导演。没办法,只能跟着她老人家回家。可她老人家感觉还不解气。这样说吧,老娘是一路走一路骂一路哭,哭自己命不好骂我心狠。我扶着她老人家一个劲儿地赔不是。懊恼一路无精打采的我,被老娘修理了一路,就像犯了错误押解回家的坏人。
可马区长那里如何交代啊?
后来再见到马区长的时候,没想到老领导他又是嘿嘿一笑,不阴不阳地先挖苦我几句:“干了一晚上的公安就给老子当了逃兵,活该你小子没干公安的福气。可惜了,太可惜了,这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儿,以后不会再有的,有你后悔挠心的时候。”说完还没忘了拍拍他屁股上挂着的匣子枪。可看到一脸愁容的我,又转过来身来,拍拍我的肩膀,反而安慰我起来:“哎呀呀,看你那没出息的熊样,哪像个经历过革命战争考验的小伙子。你没错,也不是逃兵,你老娘更没错,你应该明白,你小子就是你娘的唯一依靠,你一旦有个好歹,她老人家还有啥奔头。这个非要说错呢,错就错在谁叫你独子一个人唻。别着急,先在村里干着,等以后有别的机会儿再说吧。”
天气开始转冷,农村生活单调死寂,背朝黄土面朝天的日子简直是受罪。村里的工作也是无事一大堆,邻居间鸡毛蒜皮的屁事儿也得折腾个没完;分地更不省心,本来按等级划分好的地,各家也都举手同意,可村里实地丈量的时候,麻烦又来了,多点儿少点儿正点儿斜点儿,满意的不多,老嫌自己分的地不好,可有些人为啥不想想是谁给你们的地,是党和政府,没有党和军队为咱老百姓打下的江山,哪有今天的分地?俺可没这样的耐心,当然最舒心的就是打兔子了。抽空就去打兔子,打兔子用步枪不好使,还是用,打出去一片,感觉每打一枪,心里就舒服一次,哎,活该倒霉的兔子们。
马区长调走了,调到了县公安局,他有时也因公事方便的时候顺便来俺村里转转。他说革命多年的地方,不愿意离开,有感情,老想着。当他看到我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老样子,也是替我着急,只好不时地提醒几句。“别着急,先干好村里的工作,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