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能行?好好的金刚经不去抄,大晚上拉着王老将军找朕下棋,就就你那一而败再而又败的水平,朕要是不答应你是不是能赖在这儿等我供你吃饭?”
从书房里走出一个身穿黄龙袍的中年男子,腰环紫金玉带,脚踏金丝靴,炯炯有神的双目带着逼人的英气,两鬓白发饶青头,正是大汉陛下刘秀,他剧烈地咳嗽几声,摆摆手示意想要上前搀扶的刘强退下,看着耿弇笑骂道。
“嘿嘿,吃饭就不用了,这不是听说那老秃驴去白马寺了,臣才敢过来么。”耿弇冲刘秀笑笑,却没有半点臣下的自觉,“再说这事儿是二哥跟您说的,要怪,您得怪他去。”
刘秀点点头,看着刘强,略显苍老的眼盯着他,半响,他缓缓开口道:“强儿,你真决定了?”
楼外微风起,阁楼上积蓄的雪花被吹落到地上,湖水波澜,王霸摸着胡须站在刘强身旁,神情肃穆,耿弇扁扁嘴没有说话,刘强愣了愣,低头看着露出尖的鞋尖,轻轻点点头,面上带着一丝决然:“二弟,比我强太多。”
“哼,当年朕于一郡起兵,天下哪个人看好朕?可最后这天下还是被朕得了!强儿,做人可以知时事,但不能妄自菲薄没有进取心。”刘秀冷哼一声,面带寒霜不满道,他抬头望着屋外白雪茫茫,看向刘强的目光渐渐柔和,“疾风知劲草,你二弟如今问道南山,这些日子南疆各关各寨都加着小心提防,打天下不易,可守天下同样不易,朕起兵逐鹿天下,不是为了一家,而是为了这天下远离纷争,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升平是钦天监发明的词儿,虽然听着狗屁不通但坐在这个位子上谁不盼着太太平平?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的皇帝才是好皇帝,朕这一生杀戮太重,死后能被称一声善就算够本儿,你不同,不管你做不做这个太子,你都是刘家的子孙,该面对的,终归要面对。”刘秀一口气把话说完,脸色有些憔悴,他回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王、耿二人,轻声说道——“那孩子说得没错,某些人拿着朕的名义把地方搞得乌烟瘴气,朕允许中山郭家出现,但绝不会允许有什么李家,王家出现!”
王霸老迈的身躯微微一颤,他把头埋地更低,沉声喝道:“喏!”
刘秀摆摆手没有说话,他看着坐在湖边一言不发的红甲人,开口道:“朕累了,下去吧。”
耿弇抬起头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扁扁嘴随王霸起身朝楼外走去,刘强看着王霸有些颓丧的身影,心下轻叹口气,恭谨地朝刘秀施礼,亦步亦趋地跟在二人身后朝外走去。
楼外湖水波澜,刘秀手里拿着鱼食,看着湖里挤作一团溅起水花的锦鲤,轻声说道:“盛世啊……”
“陛下洪福。”站在他身后的红甲人沉闷说道。
刘秀轻笑一声,看着正午阳光眯眼叹道:“可惜朕看不完这锦绣盛世。”
“陛下……”红甲人眼中闪过一丝迟疑的情绪,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刘秀展眉笑笑,鬓角的白发被吹得有些凌乱,他回过头看着这个跟在身边侍奉自己十几年的男人,眉眼是说不尽的开怀:“人都说周子坤耿直天下第一,你就真连一句谎话都不会说?”
“会。”身披红甲的周子坤想了想,肯定地点点头,“刚才就说了。”
刘秀眼角笑意渐浓,他随手把手中一把鱼食扔进湖里,几尾锦鲤扑腾着越过水面,砸起更大的水花:“鲤鱼跃龙门啊……子坤,你说这盘棋谁能赢?”
“臣不知。”
“要朕看,五五之数,朕在世,这天下就不会乱,可要是等朕百年以后,这天下又当如何?韩家有个韩官子,朕有大先生,南方有个善下棋的道士,上天赐给朕那沈姓女娃……庄儿武道天赋惊人,可南山那个跟他同龄的孩子被称作应龙之资,这些孩子要是放在二十年前出一个都难,这天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