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桃拉着柳韵之跑上了大路,她用力将柳韵之推了一把,朝他大声喝道:“不要停,跑!”自己却转身直直站住,面对着飘然而至的鹰举起了手中的竹剑。
鹰来了。第一只鹰接近绾桃时,在离她三十尺之外便停止了翅膀的扇动,它将双翅极力地向两侧伸展,右翅微微一翘,身体便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然后向前探出双爪,以优雅的身姿向绾桃头顶抓去。
绾桃没有任何躲闪,她大喝一声,一跃而起挥起竹剑径直砍向了鹰。鹰似乎被惊到了,它没有料到眼前的猎物竟没有任何躲闪,于是它伸出的利爪出现了一丝犹豫,而就在这一瞬,两股鲜血从空中洒下来,鹰的一对爪子被齐刷刷地削断了。鹰哀叫一声奋力扇动翅膀拔高了身姿,由于疼痛却没有辨清飞行的路线,便一头撞到横亘在空中的那根粗枝上,随即如浸湿雨水的布袋般坠落了。
第二只鹰到达时,绾桃刚从斩杀第一只鹰的跳跃中落回到地面。这只鹰的猎杀动作比第一只来得干脆从容,绾桃甚至都来不及做出任何回击,鹰的爪子就抓到了脸上,在那里留下两道血痕。绾桃连忙向前一个翻滚,顺势就用双脚向鹰踢去,鹰被踢向空中。待鹰在空中调整好姿态第二次抓向绾桃时,她已经稳稳地站立在那里,身体稍向前倾,看准了鹰爪袭来的方向,在将头避开利爪的一瞬,挥手向鹰的一只翅膀狠狠削去,那只翅膀便从鹰的身体分离了。失去一只翅膀的鹰直接重重地摔落到了地面上,在那里扑腾挣扎,血便染红了地面的草地。
更多的鹰向绾桃扑来,白歌见她受到攻击,也加入了这场战斗。
柳韵之刚刚被绾桃重重地一推,借力踉跄着快跑了十几步后,就迈不动双腿了。他钻入路旁的树丛,躲藏在一棵大树背后手足瘫软地抱着树干粗气直喘。待他抬头窥看绾桃时,绾桃已削断了第一只鹰的双爪,失去双爪的鹰径直向他这边冲来,吓得他急急地重新将头缩回了树后。柳韵之清楚地看着绾桃削掉了第二只鹰的翅膀,随后便有更多的鹰扑向了她。眼看着鹰群疯狂地对绾桃和白歌展开攻击,柳韵之却无能为力。随着不断有鹰被斩落到地,绾桃的臂袖c后背衣襟以及白歌洁白如雪的皮毛也都逐渐被鲜血染红。柳韵之急了,他想大声朝绾桃叫喊:不要恋战!快跑!快!可是因为他紧张到极点,却只能发出仅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微弱声音。随着鹰群的鸣叫召唤,越来越多的鹰从天空中飞来,不断向绾桃和白歌伸出利爪。柳韵之焦急不已,他大汗淋漓地抱着大树不断呢喃:绾桃c白歌,快c快跑啊!跑!他无数次地想要冲上前去,帮绾桃斩杀掉所有飞鹰,可是手足却不听使,它们僵硬得无法动弹。有一次,柳韵之甚至真的挣脱了某种禁锢,成功地冲出树后站立到了毫无遮挡的草地上,可当他感觉似乎有一只鹰向他飞来时,便慌慌地又折回树后躲避了。
鹰群尖叫着扇动翅膀,受到了鲜血的刺激,它们精神越来越亢奋,攻击越来越强劲,而它们面前的两个猎物,似乎有些不支了。绾桃在击杀鹰的间隙回头看了看,发现柳韵之竟没有离开,不由万分焦急,因为凭她之力,确保自己安全离开是毫无疑问的,可是柳韵之却不能。她只有以己之力拼死阻挡鹰群,以便柳韵之及时离开,于是她大喊:“韵之!还不快走!”
柳韵之又如何能够弃她们而去呢?虽然他并没有抗击鹰群的能力,可是他不能置绾桃和白歌于险境而自顾离开。柳韵之慢慢蹲下身,他摸起地上一根粗树棍,几欲冲向鹰群与她们共同抗击,可是对于他而言,这几乎是一个无法克服的掣肘。当绾桃最终一个趔趄几欲摔倒时,一只鹰毫不犹豫地向她头顶伸出了双爪,眼看着绾桃避开这一抓近无可能,柳韵之突然一跃而出,挥动树棍大嚷着就向鹰群狂奔而去。与此同时,白歌也朝抓向绾桃的那只鹰奋力一扑。在阻隔了那双抓向绾桃利爪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