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到有些着急,对他喊:“喂,快起来呀,若天黑就糟糕了!”
“不行不行,这个法子我做不到。”柳韵之喘着气道。
“可以的,你继续挖呀!快!”女子大声说。
“我已经尽力了。”柳韵之泄气地说,“求姑娘帮我。”
女子在坑口蹲下来,为难地看着下面。柳韵之刚想再一次恳求,忽然感觉到了一份不详的气氛,他转头一看,原来躺在地上的那匹狼动了!
“哎!哎!他醒了!他醒了!姑娘快救我!”柳韵之忽地一下子从地上爬起大声喊道。
狼就真的醒了,慢慢站起来盯着柳韵之目露凶光。
“啊!啊!它醒了!它要过来了!”柳韵之惊恐万状,挥舞着手中的短剑冲它大叫:“不要过来!走开!”
女子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扔向柳韵之:“拿着这个,它不会伤害你的!”
柳韵之慌忙摸起时发现是一块系着细绳貌似鹅卵石的器物,也顾不上细看,就将它紧紧抓住捂在了胸前。狼的眼光果然柔和了些,随后松弛下身体消除了攻击的姿态。
上面又传来女子咯咯的笑声:“喂,你不用紧张了。它现在应是把你看作朋友了——白歌!”女子对狼喊道,“白歌你可以上来吗?”
狼就似乎听懂了女子的话,围着坑壁转圈踱步,又向上面看看,寻找再三,突然弓起身子纵身一跃,居然跳得有柳韵之头顶之高,然后四爪紧抓住坑壁,接连三四个螺旋蹦跳,竟毫不费力地攀了上去。
女子满意地抱住狼的颈脖,在它头上轻拍两下,说你不够轻盈了哦,回去得减食了。就站起来转身意欲离去。柳韵之急了,在坑底大喊起来:姑娘,姑娘!还有我呢!女子扭过身子,歪着头俯视柳韵之:是啊,还有个人呢!可是,难不成你还不如白歌吗?
柳韵之不禁汗颜,但事已至此,不求她又怎能脱身呢?只得再次恳请道:“求姑娘施以援手,帮小生脱困吧。”
“唉,”女子叹一口气,终忍不住嘻笑出声:“你说你一个男子,难道让我背你上来不成?”遂抬头看看天,自顾自说道,“时间不早了,好了好了,不再与你耍了。”便俯下身,低头细看土坑四壁,看准一个地方,双手扒着坑沿,慢慢探下身体用脚踩住,然后一跃,居然轻盈地落到了坑底。
柳韵之惊到了,原来女子竟有这般身手,不由在心底发出无数感叹。女子站直身子,抻手抚了抚扑落在脸上的一缕散发,柳韵之抬眼看向女子的一瞬间人便怔住了。柳韵之就这样紧紧盯看着女子的脸,女子脸呈梨形,肤色红润,长长的睫毛眨闪间使得一双大眼更显灵动。柳韵之的心突然快速跃动起来。女子见柳韵之呆望着自己,咯咯笑了,榴红的双唇间便有一排细密白牙若隐若现,她从柳韵之手中一把夺过短剑,说你还没看清我么?我刚才在上面可是仔细看过你的。柳韵之被她如此一说,竟涨红了脸,慌忙将目光从女子脸上移开了。女子登上柳韵之刚才在壁上掘出的小坑,接着继续向上挖起来。
柳韵之这才得以在背后细细观察女子的身形。女子身材修长,粉衫红裙,虽有色彩图案点缀贴袖,却并不显艳丽,在对襟束腰的修形之下,身体倒显出几分单薄,若不是亲眼所见,真正想不出这样的女子居然身怀武艺。看着女子在上面衣袖翻飞,进展神速,似乎毫不费力,更令柳韵之由衷赞叹。这是柳韵之从未见识过的一种女子。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呢?女子不应是温文婉尔,静待深闺,学习女红,娱乐琴棋的么?而面前这个女子,不仅练就男子所不及的体力与武艺,却笑而露齿,行而显足,言辞率真,举手投足间毫无平常女子含蓄温婉的品性。奇异的是,这些不但不使人感到厌恶,倒更令柳韵之的心为之砰然而动。柳韵之的惊慌与恐惧业已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