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下千丈处万古不化的积雪,虚掩着早已迸发的杀意,道:“若是真的不知何故,就下去找李秀才问问清楚!”
话音刚落,白衣乍起,电光火石之间,剑上寒芒与洁白的衣袖糅在一起,宛若一柄风雪巨剑,如蛟龙出渊,应龙腾空,眨眼间已迫至眼前。
唐鸿儒急忙向后跃开,却如何快得过闪电?其余六人慌忙来救,却终究不如这冠绝天下的轻功来得迅猛。
暗器从四面八方向这吕白的背心打来,有意避着唐鸿儒的要害。唐鸿儒折扇一抖,数百发暗器向着吕白的面门,胸口,下处打去,同时向后翻身跃开。但见吕白身影虚浮,剑光点点,白衣长袖和着剑,裹挟着劲风舞将起来如同一座疾速袭来的冰川,隔开所有打来的东西。杀气浓重得让人感到窒息,唐鸿儒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喉咙一痛,只道是自己已然没了性命,双膝一软,跪坐在了地上。
唐鸿儒的勃颈上留下一处阴涔涔的血痕,剑仍搭在他的咽喉。余人见此情形,不敢上前,生怕踏错了一步,这位嫡传大弟子,掌门的心头肉就会身首异处,化作腐烂的泥土。
吕白缓缓把剑收了回来,目光冷冽,道:“你们是后辈,这番饶过你们一条性命,算是给你们唐家一个面子。唐中秋那老儿在哪,叫他出来跟我说话!”
唐鸿儒已然被眼前的景象吓傻,即使剑已收走却一动不敢动,呆呆地说不出话来。身后的师弟却眉头一竖,强自为自己为同门出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直呼我家师父的名号。”只是没想到声音颤抖得竟改变了原来的声调,让人觉得他的底气有些可笑。
吕白如雪并刀般的目光扫将下来,这位强出声的青年不自觉得有些站立不稳,但听得吕白死水般平静的声音道:“想必能伤我李家弟弟的人,功夫定然是不错了”
“我数到三,你们杀不了我,就别怪我下手狠了!”
唐鸿儒恢复了些精神,忍着惧意道:“你可知唐门的“七杰围杀阵”无人可破?”
吕白不答,垂首看剑,轻声念道:“一”
他的表情有如万年积雪经久不化,周身充斥的杀气却自有一番不怒自威之势,裹杂着天地之势直逼得人动弹不得。唐家七杰手中的折扇本是藏着机括,装着无数飞蝗石,冰魄飞针之类的剧毒暗器,只待他们微微动手,如此阵势暗器铺天盖地的打来,任谁也绝不会逃脱,可是他们没有勇气。
人总是寄希望于别人的恻隐之心,自己不主动出手,别人便不会当真动手杀了自己,就这么丧失了主动权,哪怕这个人未必能杀了自己。
“二”吕白的声音有如光滑坚硬的冰面,没有一丝刻意的拉长和急迫的短促,却生生叫唐鸿儒重又颤抖起来。折扇慌张地打开,一众唐家弟子如梦初醒,但见吕白眼中血红的杀意未减丝毫,心知殊死一搏或许是他们唯一的生路,当下一柄柄折扇相继展开,环形而站,把吕白围在当心。
“三”字刚出口,七柄折扇如同得到命令一般齐齐挥动,细小的暗器如同瓢泼大雨,急急向吕白打来。
白色的身影如同雨中疾奔的苍狼,从雨点的每一个缝隙滑行而过,剑刃滑破空气的声音尖锐刺耳,向着雨状最稀疏的地方刺去。
唐鸿儒紧张的心中不觉暗笑一声,这七杰围杀阵最厉害的一处就是这暗器最稀疏的地方。原本这本应是阵法中最薄弱的一环,可这七杰阵却偏偏把最薄弱的地方暴露出来作为一步一步引人踏陷阱的饵食,自一踏入,无人生还。
一道巨大的孔雀羽扇横亘在吕白面前,生生停下了吕白的身形,蓦一回头,又一柄巨大的羽扇挡住了从吕白身后打来的无数暗器,暗器乒乒乓乓打在孔雀羽扇的扇骨上,掉落在地,有珠玉之感。吕白纵是平生大战无数,轻功绝顶,却也吃了一惊,寻思着自己即便刺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