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喧呆了一呆，旋即摇头冷笑：“要是燕国可汗对我说这话，我还有几分相信。但是玉瑶小姐你么——恕我直言，你有这个能耐么？”

    宁玉瑶深深望他一眼，淡淡道：“你用不着套我的话，如何说服可汗，那是我的事。但玉瑶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我向你保证，从此之后，我燕国铁骑所到之处，绝不无端屠杀圣灵妇孺，玉瑶请草原之神作证。”

    她神色庄严坚定，语声笃笃，说到草原之神时更是无比虔诚，眸中闪着淡淡的光彩。能以草原之神发誓，应该不是假话了。叶喧微微发愣，这个宁玉瑶的能耐，大大超出了他的想像，她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似乎越来越玄妙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车厢里顿时安静下来，吱吱呀呀的车轱辘转动声音，清晰可闻。宁玉瑶言毕，微微合上双眼，神情平静，长长的睫毛随着车厢轻轻颤动，仿佛睡了过去。

    被她这一打岔，叶喧的困意，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索性掀起帘子下了车，朝高首二人行去。

    夜色中的草原宁寂安详，天空距离草地是如此之近，仿佛苍穹就落在人的头顶。璀璨的群星斑斑点点，散步在浩瀚的夜空，清淡的光辉照耀着骑士们的脸庞。火把稀稀疏疏，五千大军连夜向前挺进。

    高首手里高举着火烛，照亮了胡枫手中的地图：“燕人的部落之间相隔遥远，兼之大部分壮丁已抽调至前线。因此，即使达兰扎遭袭的消息在第一时间传到燕人耳里，他们要想调集足够地力量驰援达兰扎。那也不容易。据我估计。燕人最快也要一天两夜地功夫，才能赶到达兰扎，而要摸清情况，所需时间还会更长。有如此充裕的时间，又是在这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突厥人就算有天大的能耐。要想找到我们，也绝非易事。嘿嘿，老高。这下有的打了！”

    今夜这一役，除了妇孺和孩童，被歼灭的燕人足有四千之多。己方却仅损失十数人。更重要地，这是圣灵骑兵深入草原打响的第一仗。獠牙初露，震撼无比。将士们热情饱满c情绪高涨。恨不能一鼓作气。再捣他十座营。

    老高得意洋洋笑了几声：“娘的。这些燕人，看着人高马大。却怎么不经打呢。今夜我才砍了三十来人，就没了！再瞅那些娘们伢子，我他娘地实在下不了手，看来下辈子还是做禽兽好了。”

    这厮是典型的得了便宜又卖乖，胡枫哈哈笑了两声，转过头时。正见叶喧打着呵欠往这边行来。

    “咦。叶兄弟。睡过了？！”高首挤眉弄眼。神秘而又猥琐的笑着，一语双关道。

    看到老高这淫货。烦恼瞬时少了许多。叶喧笑道：“睡什么睡。我是那么庸俗地人么？！高大哥，你这才纯洁了几个时辰，怎么就旧病复发了？——胡大哥。你们在看什么？！”

    胡枫点点头。指着地图笑道：“末将正和高兄弟查看地图呢，依我们估计，最先得到情报前来驰援的，应该就是靠近伊吾地两个部落了。看。就是这里，一个叫做哈尔合林，一个叫做额济纳。徐军师在地图上都有标注过。”

    伊吾位于时罗漫山脚下，紧邻死亡之海罗布泊，是阿草原与死亡之海的天然分界线。而胡枫所说地这两个部落，自北向南，与伊吾正处在一条直线上。哈尔合林还离得较远，而额济纳部落则就驻扎在伊吾周边。这两个部落与达兰扎三足鼎立，互为犄角之势。

    这地图早已不知道研究了多少遍，叶喧自是滚瓜烂熟。闭着眼睛也能画出几个部落地方位，便微微点了点头。

    胡枫兴奋道：“从今夜达兰扎地情形猜测，哈尔合林和额济纳也定是两个大部落，人数绝不会少，打起来也更过瘾。将军，我们的下一个目标选在哪里？”

    高首也是满面期待地望着他，急道：“对啊，叶兄弟，你快说，我们下一步打哪里？！”